本乡给小风喂了药,又帮她输液,弄完这一切,等病情稳定了才离开。
医务室里就只剩下特尔·希斯与小风两人。
特尔·希斯搬了张凳子在床边守到大半夜,直到对方清醒。
小风脑子有点懵:“这是哪儿?”
“红发海贼团的船。”
“这样啊......我感觉好多了,不需要你守在这儿。”
“抱歉,我不应该.........”
“是我自己想吃,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我困了,你出去吧。”
“我陪着你。”
“不要,你又不是卡伯特,我不喜欢外人盯着我睡觉,而且....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去做。”
特尔·希斯明白小风的话,最终拗不过她,便退出医务室,替她轻轻关上门。
夜里的风凉飕飕的,吹乱了特尔·希斯的心,他在甲板外转了一小圈,没看见一个人影,于是,他深深呼了口气,走进船舱。
两年没来,他们的船还是老样子,几乎没怎么变,只是有些地方翻修了一下。
经过长长的走廊,特尔·希斯来到香克斯门外,在内心挣扎一番后,鼓起很大的勇气,抬手敲门:“香........”
手刚碰到房门,门却轻轻打开。
这是.....没关紧吗?
“香克斯,你在吗?”特尔·希斯问。
见人没回答,他心中产生疑惑:“那我进来了?”
问完,又等了几秒,才推门而入。
他慢慢走了进去,房间里没开灯,特尔·希斯借助走廊里的灯光、以及窗外的月亮,看清里面没人,跟他猜测的一样,他果然不在。
特尔·希斯没着急出去,他环视四周,想要了解他这两年过得如何。
他的指尖划过香克斯的书桌、沙发、衣柜..........
最后停留在了酒柜面前。
曾经满满一酒柜的酒,如今只剩下一瓶。
这瓶酒......看上去很是眼熟。
特尔·希斯拿下来,握在手中,好轻啊。
他晃了晃,里面是空的。
香克斯为什么留着一个空瓶子?
特尔·希斯盯着酒瓶仔细端详,后知后觉才发现,这是当年他住在他房间时,偷偷喝掉的那瓶最贵的酒。
听说香克斯珍藏了二十几年也没舍得喝,却被他一晚上全嚯嚯光了。
那时,特尔·希斯的本意是想惹香克斯生气,但那人不仅一点脾气都没有,还让他随便喝。
回忆如翻江倒海钻进特尔·希斯脑子里,他清楚知道香克斯以前有多宠溺他,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该欢喜还是忧伤。
他放下酒瓶,刚想出去找香克斯,目光不小心扫见酒柜最下面一层有个小木盒。
他有些好奇,蹲下将小盒子拿了出来,这不是珍藏酒的地方么?怎么会有个小盒子?
他缓缓打开,在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眼睛微微睁大,瞳孔震动,难以置信。
缓了好一会儿,特尔·希斯拿着木盒子直接跑了出去。
住在对面的贝克曼,原本躺在床上发呆,在听见特尔·希斯敲香克斯的门时,便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等特尔·希斯又跑走,他早就不知不觉站在门背后了。
待反应过来,贝克曼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并且不停警告自己,他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自己爱的只不过是根本不存在的西西斯!
特尔·希斯把一楼二楼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香克斯。
他人呢?这么晚了会去哪儿?
刚经过医务室,本乡从里面走了出来,见他火急火燎的,说道:“放心吧,你朋友没事了,她已经睡下,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特尔·希斯打开木盒子,问:“这是怎么回事?香克斯怎么有两颗我的金耳环?其中一颗不是我送给你的谢礼吗?”
另一颗则是香克斯让他交的生活费。
“这........”本乡为难。
特尔·希斯神色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恳求:“告诉我。”
“重要吗?都过去了。”
“重要,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本乡望着对方的眼睛,看得出来他很在意,叹气道:“当初的那株蓝花,是头儿帮你采的,但他不让我们告诉你,我想着你真正要谢的人不是我,而是头儿,就把金耳环给他了。
说到后面,本乡都好奇了:“你在哪儿找的?怎么有两颗?”
特尔·希斯没回答,愣了三秒后,反问道:“他去哪儿了?我把船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他。”
“他不在船上,应该喝酒去了吧。”
“哪家酒馆你知道吗?”
“这我还真不清楚。”
“谢...谢谢。”特尔·希斯后退一步,接着转身跑到船栏边,翻身跳了下去。
本乡望着消失的人影,摇摇头,然后回屋去了。
特尔·希斯从离海岸最近的一家酒馆找起,直到跑了十几家酒馆,才看见那熟悉的背影。
他整理了下衣服,又将吹在脸上的碎发撩开,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