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手,是为了彻查毛家罪证。
“主子给的是赏赐,那人是欠我的银子,你说他脸皮多厚,二百两能欠三年不还……”实在是瞧不起,可她又不敢追着讨要。
“你打不过?”甄苏问。
哪里能打,对方位高权重,还是个厚脸皮。
甄苏道:“你攒二百两银子不易,我补给你,公器不能私用,旁的好说,这事我不能帮你。”她将官印用四四方方的绸缎包好,装成进入内室的样子,从首饰盒匣里取了二百两银票。
春雨道:“主子赏我的?”
“你不是说有人欠你银子不还,你就当成已经还你了。”
“主子又未欠我银子。”
“谁欠的不重要,你借出二百两,如今有人还回来,你的积蓄未变。”
“如果属下存在钱庄,三年的利钱也得近三十两银子了。”
她还是亏了啊。
甄苏默了一下,“你是要我把利钱也算上?”
“不敢,不敢,谢谢主子。”春雨接过银票,“可这明明是主子赏的,那人借我的,可是我存好几年的积蓄。”
主子把她的亏空填上了,可她的积蓄为什么要便宜那人。
甄苏直抽嘴角,敢情这丫头就是个小财迷,不对,就是固执人,明明都说自己给补上,这事就了了,可春雨还记挂自己借出去的银子。
“主子……”春雨的尾声拖得极长,还了一股撒娇的韵味,娇滴滴地道:“主子,你帮我管着银票吧?”
甄苏以为她要花钱,才念叨某人借钱不还的事,“为什么要我帮你管着?你不是要存到钱庄,还能有利息吗?”
春雨一难痛楚纠结地道:“主子,欠我钱的那个人太厉害,他要知道我攒了钱,又会来借。”
“你不借就行了。”
“我要不借,他就软硬兼施,手段百出,我打不过他,更斗不过他。到时候这钱肯定保不住。主子,你帮我存着吧。”
这是什么女护卫,成了她的主子,还得帮她管钱。
“我没钱,睡觉不踏实,我这辈子最怕饿肚子,有钱就不怕。可是,又有那么个人,只借不还,我又斗不过他……”
借钱的人,还能软硬兼施,死皮赖脸,这都什么人?春雨说的那个,不会是赖皮,还是强盗。
甄苏问:“借你钱的……到底是谁啊?”
“主子,你就别问了。”春雨很是为难,“属下命苦啊!”
甄苏一脸错愕,“听说有玩命讨债的,没听过有玩命借钱的呀。”
躲在暗处的夏阳,忍俊不住,确定四处只得这对主仆,冷笑道:“狼七还不是被她惯的,自己掉坑里,怨怪得了谁?”
这是一个戏谑的男音,很是好听,带着三分磁性,更有一分男子的低沉,光听声音就能让耳朵怀孕。
甄苏一惊,沉声喝问:“谁?”
空中,黑衣人影掠过,屋子里多了个高瘦的男子,脸上戴着一张银质蛟龙纹面具。
甄苏打量对方,但对方的眼里多了三分宠溺与温和。
春雨打了个寒颤,这个魔头怎么来了?
居然笑得这般温和,肯定没好事。
她的老大出去了,要是动起手来,她打不过啊。
蛟龙男子倨傲地看着春雨,“你蠢不蠢,狼七为何盯着你欺负,还不是被你给惯的。”
“我……我又打不过,又说不过……”
“你不想对付他罢了。”蛟龙面具男子肯定地下了结语。
春雨蹙着眉头。
甄苏问:“阁下是谁?”
“属下监察司左护法——夏阳!主子的贴身护卫!”
春雨结巴着,又来一个,春风过来已经意外了,就连那边的夏阳也过来了,“这……”
夏阳扭头反问:“这什么?右护法春风来了,我怎么能不来。”
他在暗处藏了那么久,他算是瞧明白了,春风为了抢功,居然打着让他做影卫的打算,他堂堂龙卫营大统领,龙卫营第一高手,凭什么当影卫?
身份、地位全都是争取来的,春风那臭女人,想要算计他,让他变成影卫,门都没有。
他若成了影卫,数年之后,还不得被凤卫营的人压一头,可以奉凤主为主,凤主是君,他们为臣,他们甘愿臣服。但凭甚要为凤卫的人低头?
今儿春风居然指使他去送信,可躲在暗处的凤卫抢着出风头,生怕不知道她们有主君追随一般,想抢风头就抢好了,他自好借着暗处的凤卫不在,走到明处来。
春雨急切地道:“主子,他是……”
她想说的是:他不是护卫,他是龙卫营大统领。
现在的龙卫营大统领很闲吗,居然会离京做贴身护卫。
夏阳打断她的话,“没错,我是主子的贴身护卫,皇上不放心你们的武功,湘省匪贼当道,让属下来保护主子。”
春雨道:“我们凤卫营自然会保护好主子!”
“真能保护好?我这样进来,也没见人阻止,若在下是刺客,就已经得手。你们凤卫营纪律松散,果然名不虚传……”
“你……你不要胡说!”
“事实就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