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早就收到了手下人的消息,梁景之生死未卜,被送到南至洲的医学组织救治。
据说血流了一地。
安太可是排行第三的毒药师,他出手亲自下毒,哪里还会给人救治的机会。
梁景之必死无疑。
果然,他等了一个星期,都没有等到梁景之的消息。
那必然是死了。
怎么,现在又活了?
梁景之没什么表情地关上了病房的门,岑薄的唇抿了抿,慢吞吞地走到了梁奇正的身侧,忽地勾唇一笑,“听说二叔在念叨我,特意诈尸回来看看二叔。”
梁奇正眉宇间沉着浓浓的暗色,“怎么可能?那安太呢?他可是排名第三的毒药师!”
“死了。”梁景之捏了捏手腕,喉结滚动了两下,“是不是挺好奇我为什么活下来了?”
梁景之轻笑一声,“知道川乌吗?我是她的人。”
“不……不可能……”
梁奇正经历过大喜大悲,人收不住,眼白慢慢充斥着眼球,黑暗将他整个人吞噬。
人彻底晕了过去。
外面警察已经在等着了。
“爷爷?”梁景之开口。
梁老爷子扫了梁奇正一眼,几秒后又收回了视线。
他虽然老了,但是并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
害人偿命。
梁老爷子语气平静,“带走吧,余生让他好好在监狱里改造,别再出来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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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病房内重新安静下来。
梁老爷子饱经风霜,心里起伏的波澜很快就平静下来。
现在,他又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梁景之。
“你怎么成了川乌的人?你为了活着卖身给了一个男人?”梁老爷子说着说着,感觉自己的一口气又哽在了胸腔处,“你让姜丫头怎么办?”
毒药师这个行业,梁老爷子也有所耳闻。
“川乌”这两个字更是如雷贯耳。
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个乌漆嘛黑的男人!
梁景之眸光动了动,想说什么。
“你别给我找借口!”梁老爷子侧眸看了梁景之一眼,眸底深处越发的晦暗,“毒药师,我也听过,不好惹。这个川乌更是狠角色!本来我还觉得你和姜丫头合适,现在既然你和毒药师有接触,那就离姜丫头远一点,别害了姜丫头!”
梁老爷子掷地有声。
“可是。”梁景之的手指从兜里拿出来,在裤缝上点了点,按了两下后脖颈,“爷爷,如果川乌就是姜喃呢?”
梁老爷子的脑子“嗡”了一下,耳朵都有片刻的失聪,“你说什么?”
川乌,姜喃?
这两个名字什么时候也能画上等号了?
“姜喃就是川乌。”梁景之靠在椅子上,黑眸潋滟着,懒洋洋的笑,“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再次从梁景之口中听到确定的回答,梁老爷子终于后知后觉地吞了吞口水,手无意识地往床头柜上摸。
手不小心将床头柜上的杯子掀翻了。
“嘭”的一声,杯子砸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又刺耳。
但是梁老爷子耳鸣得厉害,几乎什么也听不清,眼神都变得有些迷离。
阎王要人三更死,川乌三更送人上西天。
川乌那么厉害的毒药师,竟然是姜喃?
老天爷啊。
他的孙媳妇怎么就这么优秀的!
良久,梁老爷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咳嗽了两声,假装很淡定地开口:“毒药师这个行业真不错。以后,你和姜丫头没事儿,还能玩玩毒。”
梁景之:“???”
梁老爷子:“她下毒,你中毒。”
梁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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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月星传媒这边。
总裁廉修远早就让人将需要董事长签名的一沓合同搬到办公室,可是迟迟都没有等到姜喃的人。
他捏了捏眉心,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姜喃。
直接开门见山。
“姜董,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姜喃半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拖着下巴,很咸鱼的模样,“不是我不想来,是我来不了了,所以也签不了字。”
廉修远额前的青筋跳了跳,“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把要签字的合同文件给你送过去。”
“千万别!”
姜喃神情动了动,身子也稍微直起来一点。
很虚弱的声音,“我现在正在养伤,刚被绑架了。”
廉修远一下子站起身来,嗓音高了八度,“被绑架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马上过来。”
姜喃:“没什么事儿。人已经送警察局了,是许家那边动的手。”
廉修远闻言,唇边的笑意微凉,“许家?益华传媒那个垃圾?敢动我们汇月星传媒的董事长,活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