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守山斜他,还嘴硬不承认,没看上人家,你算什么年纪。
随即就笑着揶揄道,“你小子真有眼光,那丫头长的好,脾气好,又有文化,打小跟着她妈学中医,你要真能娶到她,是你的福分,不过老丈人不好搞定。”
他就给出主意,“咱们走迂回包抄的路线,奕安那小子,你把他要到你们连,那小子是个好苗子,从小跟着他爸习武,真打起来……你还未必是他对手,不过生死搏斗就不见得了……你呀,把他带身边,好好磨练一番,把他培养成才……”
耳边是叔爷爷的絮絮叨叨。
严旭嘴角抽抽,真想问一句,您老这是撮合呢?还是棒打鸳鸯呢?这么得罪未来大舅哥,他要是还有戏,就怪了。
“我是侦查连的,那边条件怎么样,您老该清楚的,把他要过去……”那不是给我自己挖坑吗?
轻不得,重不得,容易两头不落好。
“还说没心思,这一试,被我老头子试出来了吧。”
严旭闭嘴了。
这边,云汀兰也在和宋今寒说严旭。
宋今寒一脸排斥,“24岁才连长,很一般。”
“那是自然,和你比,他肯定差远了。”云汀兰顺毛撸,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和普通人比,也还行吧。”只要他表现出色,马守山手里的人脉,就能为他所用。
毕竟他们老马家,就严旭一根独苗。
为啥姓严呢?随母姓,严母那边是独女,当初说好了,老大随母姓,其余孩子随父姓。
谁能想到,一场敌特蓄谋已久的报复,让马家人都死在那场大火里,除了外出玩耍的严旭。
之后,马守山便把严旭接到身边教养。
马守山特意把人叫到他们家,肯定有撮合奕宁和严旭的意思,但又没明说,这就是给彼此留有余地。
既是让他们亲自看看严旭这个人,又想看看奕宁和严旭的反应。
显然,她那傻闺女啥也没看出来,全程就她吃饭最认真。
对于这个安排,云汀兰并不排斥,主要是闺女的性子吧,让人发愁,没人护着容易吃亏,性格又比较被动。
若闺女真要嫁人,严旭这样无牵无挂的,更合适,没有婆媳矛盾,要是能随闺女住到娘家附近,就更好了。
不过闺女还小,先接触着吧,日子是她自己过的,总得她乐意才成。
再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眼下看着严旭是不错,可为人品行如何,还得再考察考察。
得空给奕安去封信,让他在部队里帮着打听一下,严旭这人到底怎么样。
12月9日这天,天公作美,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停了。
奕宁是踏着久违的旭日进入考场的。
进去前,云汀兰宽她心,“放平心态,你成绩不错,又复习了那么久,只要正常发挥就绝对没问题。”
奕宁点头,她本来不紧张的,但看其他人拿着书争分夺秒的学习,突然就紧张了。
奕宁进考场后,云汀兰没走,宋今寒也在,周围还有许多送考的亲属,有些他们都认识,像是桂花,像是兰妮,也都焦急的等在考场外面。
这次高考的招生对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的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还有应届高中毕业生。
全国有570万新老生,走进了中断11年的高考考场,许多人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甚至有家有子,不管考上考不上,他们总要进一次考场才甘心。
“唉,你干嘛!里面高考呢,你再闯,我可就把你抓起来了?”
“大哥,我也是考生,你看,这是我的准考证,我家离得太远,拖拉机半路翻了,好不容易赶来的……”
“晚了,明年再来吧。”
“大哥,您通融通融,我等了十一年啊,当初我可是积极响应国.家号召,主动支援边疆建设,可谁能想到,这一来,就是十一年啊!
我没有明年了,明年我年龄就超了,再也没机会了……呜呜呜……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这是重生的机会啊,也是改变命运唯一的机会……”说到最后,他跪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不少人心戚戚然,为之动容,忍不住出声,“放他进去吧,你看他脸上的伤,肯定没说谎。”
“就是,大家都不容易。”
宋今寒对考场外的一个中年人摆摆手,两人低语几句,他点点头,便走过去对守卫说道,“让他进入吧,试卷还没到,不影响。”
“谢谢,谢谢您,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不是我,是郑厂长……算了,你可能不认识,运气不错,好好考。”
男子擦着眼泪鼻涕,对着宋今寒的方向,深深鞠躬,这才迫不及待地进了考场。
随着最后一次铃声响起。
高考在全国紧张而有序的进行着,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将五百多万知识青年停滞的人生再次重启。
考试共两天。
10号这天,奕宁一踏出考场,云汀兰便带她去火车站和宋今寒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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