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到宛竹的问话,她皱眉静静的想了想才说道:
“有啊!祖母我送的还不少呢!以往几年他们都还会回一些那边的山货之类的,可是这几年祖母记性差了,也没过问,也没听平阳提过。
平阳说渝州的节礼她都会按往年的份例来送,一分不会少的啊!
怎的现在找不到单子了吗?”
宛竹看着眼前老夫人懊恼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说下去,她想着老夫人应该去过渝州就问:
“祖母,渝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老去过了吗?”
老夫人听到这话,眉眼越发的慈祥起来,她想了想以前的情景说道:
“渝州气候湿润,那时祖母我去时还很适应那里的生活。
那里地势不平,有高山,有平地,那里的人都比较白净,可能和那里的气候有关系。
十年前祖母回去族中时,族中还有八个长寿老人,无数的孩童更是光着屁股满山遍野的跑。
你没去过那山头,你就不知,那山头到处都是刺的人生疼的草和树。
可是那些孩子都是贫苦出身,家里哪有余钱给他们买布匹在衣裤,个个都是光着屁股到处跑。”
老夫人说着说着脸上带着怀念还有惆怅。
她可能是说的累了口干了,她伸出苍老的手端起参茶喝了几口才轻轻放下茶盏。
宛竹听了这些话,眼前竟然浮现出了那渝州老宅虽然穷苦可是胜似安宁的景象。
她看着老夫人问道:“那祖母往年都是送的哪些礼。”
老夫人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唇,想了想才说:
“多是些粗布吃食,银钱少许,一般都是给孩子们上私塾准备的。
前两年祖母精神不济,平阳说她都会办妥,慢慢的祖母竟然忘记追问了。”
宛竹坐在旁边乖巧的听着,她怕老夫人担心说:
“孙媳知道了,会看着安排的,祖母无需操心。”
宛竹出口安慰了老夫人一番,又陪她聊了一会,她准备起身告辞回雅安院。
老夫人似乎想到什么,伸手示意她坐下,宛竹已经起身的动作只好停下,又坐了回去。
院子里,卟嬷嬷突然想起吴嬷嬷说老夫人想喝她炖的四神汤,她到小厨房里找了材料,才发现里面竟然没有山药。
她看了看安静的院子,想着也应该不会有人,在说了几个小丫鬟还在屋子里做着针线活呢!
她转身从小厨房提了个篮子就出了院子。
她想了想还把院门给关了一边,另一边也想关上,又怕老夫人养的小狗回来进不去,所以就开了一点,瘦弱些的人应该侧身可以进的样子。
卟嬷嬷心里还想着,哪天和老夫人提提,弄个狗洞才行,不然天天要给小狗留门。
卟嬷嬷刚走,才到转角不见了身影。
邵佳怡就刚刚好带着她的丫鬟白云到了静心院门口。
白云手里拿着个小包裹,里面放的是邵佳怡给老夫人新做的抹额。
白云看到院子的门才开了这么一点,上前想伸手去推,邵佳怡马上伸手阻止了她:
“不用推开了,万一发出声吵到祖母休息就不好了,瞧瞧这不是可以进吗?”
说着她轻轻一侧身轻松的就进了院中。
白云也只能学她的样子一个侧身灵活的到了院子里面。
到了院中,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下人走动。
邵佳怡没有看到人就带着白云直接朝着正屋方向走去。
主仆二人刚刚到屋子门口时,里面传出了老夫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音:
“竹姐儿,祖母想着过完年就把平阳郡主她们分出府去,祖母会把府里三成产业分于她们。”
然后又传出宛竹温柔而诧异的声音:
“祖母为何会有如此打算呢!祖母是否有什么难处吗?”
“这个祖母实在不方便说出来。”
老夫人说了这话沉默了下来,家丑不可外扬。
而门口的邵佳怡听到这些话,她几乎已经石化。
自己还未定亲,二哥此时也没什么官职,要是分出去了,他们就没有了侯府这座靠山,那自己的亲事别说相府,怕是说个普通的人家都是难事。
邵佳怡不打算再继续进屋里看老夫人,她只是呆呆的转身出了院子,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而宛竹和老夫人她们的人也谁都没有邵佳怡来过。
宛竹听了这夫人这话,也就放弃了打探的想法,她没有继续深究。
宛竹认认真真的想了想才说道:
“祖母年后怕是不行,现在郡主身子不好,大姑娘又没定下亲事,依孙媳看来这事怕是不成。”
宛竹说完还露出很是担心的样子。
宛竹心里想的是,如果要是这么快分出去还怎么收拾那些人,所以这事要阻止,最起码要暂时阻止。
老夫人听了宛竹的意见也没有在提着这事,她问了宛竹邵阳北什么时候回府,院里没有他的哭声怪冷清的。
直到宛竹保证可以接回就马上去接回来,老夫人才笑了起来。
这边的邵佳怡听了老夫人说出的打算,她一口气急急回到了院子,她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