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不过是打了你十几鞭子,竟敢躺在地上装死。”一位身着华服的男人,满脸怒气,十分嫌弃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
躺在地上的女子双目紧闭,衣裙破破烂烂,伤痕交错,干涸的血迹与新鲜的血迹掺和在一起,令人触目惊心。
眼见躺在地上的女子还是没有动静,愤恨的对下人吩咐着:“还愣着干什么,去给我端盆冷水来。”说完,还不解气的咒骂着:一群没有眼力见的东西。
很快,下人端来了一大桶冷水,‘唰’的一下全倒在地上毫无动静的女子身上。地上女子的眼皮轻微动了一下。
凌思卿的眉头紧皱着,全身传来的痛感让她感觉离死神又更近了一步。
怎么会这么痛,还痛的这么真实,我不是被他们乱棍打死了吗?难道说我还没死?这是不可能的事,他们怎么会放过我?
耳边传来各种不屑,讥讽,愤怒,哭泣求饶的声音。
“孽障,你可知错?”“大姐姐,你要是喜欢,跟我说一声,我就送你了,为何你要行偷窃之事。”
“老爷,求您饶过小姐吧,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
听着耳边的嘈杂声,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凌思卿半睁眼眸,打量着周边的景物与人。
可当看见眼前的场景时,不可置信的眯了下眼。
映入眼帘的男男女女身着古装,正前面的男人衣着华丽,眼里的怒火都要化为实质,手里拿着还在滴血的鞭子,一旁有幸灾乐祸的看着的少女。
凌思卿闭上了眼,思考着各种可能性,意识到自己是穿越了,感觉到不可思议,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突然,凌思卿只觉得脑袋都要炸掉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也涌入了脑海中。
凌思卿,玄羽国国公府嫡长女,今年十五。
丹田破碎,筋脉堵塞,再加上平平无奇的容貌,是玄羽国人尽皆知的废材,被称为‘玄羽国第一丑女’。
今天之所以被单独拎出来鞭打,是因为府上二小姐凌思雅栽赃自己说自己偷了她的五十块中品灵石。
结果可想而知,被那偏心偏到天边的爹不分青红皂白的鞭打致死,小命也因此断送了,自己的灵魂也刚好进入了她的躯体里。
眼前满脸怒容的男人,凌思卿知道这是原主的亲爹凌武,凭借着原主娘亲的丹药,在玄羽国站稳了脚跟。
两人也幸福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并生下了自己,原主娘亲得知自己丹田碎裂后便立马前往各个地方寻找药材,一去十四年,至今了无音信。
娘亲走后的第二年,凌武便将府里的蒋姨娘提为正室,成为府里的蒋夫人。
凌国公眼中的嫌恶犹如一把利剑,狠狠的揪住了自己的心脏,呼吸不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情绪压下去。
“孽障,还不知错?”凌武怒不可遏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旁的女子穿着水蓝色的衣裙,眼里闪过一抹冰冷和得意,转眼又眼中已经染上了担忧的神色。
女子眉眼如画,举止得体,一举一动之间便能成为一幅画。此刻秀眉微蹙,眼中尽是星光点点。让在座的男子升起了浓浓的保护欲。
清脆的嗓音中带着委屈的情绪向凌武说着:“爹爹,算了吧,也不是件大事,您已经罚过姐姐了。”
国公府嫡二小姐凌思雅,蒋夫人的长女,才华与美貌并存,是玄羽国公认的第一美人。扮的一手白莲花让许多男子为之倾心。
凌思雅的身旁,一个穿着浅粉色衣裳的少女脸上带着嘲笑,不屑,眼神中的嫌弃溢于言表。
“二姐姐,你就是太过善解人意了,将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如今大姐姐做出此等不齿之事,你还要归咎在自己的身上,现在二姐姐能护住她,那往后呢?总要给大姐姐长长教训的,免得说出去让人平白笑话,说我们国公府管教不力。”
此人算的上是凌思卿的熟人了,国公府庶四小姐凌思然,胡姨娘的女儿,打小就跟在凌思雅的身后,没少祸害原主,以给原主使绊子为乐。
凌思雅眼中蓄满了泪水,鼻尖变得红红的,让人心生疼惜与怜爱。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此事也是因我而起的,才会让姐姐受这么多伤。”
一副楚楚可怜,乖巧懂事的模样让凌武的戾气收敛了几分。
“你呀,就是太过善良懂事,才会这般任人欺负,知道你心软,今天就由爹爹来给你主持公道行吗。”
这副模样与刚刚对待自己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凌思雅原以为凌思卿听见这话时会跟以往一样哭哭啼啼,闹着要给个说法,然后爹爹在狠狠的抽她。
可如今,她没有。
凌思卿再次睁眼,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单手撑地,晃悠悠的站起身,挺直了脊背。
男人再次看向自己时,眼中的嫌弃几乎要让自己窒息,尽管知道凌国公的样子,但残存的意识还是让原主感到心灰意冷。
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凌思卿的眼眸中充满了坚定和冷意。“我没错,我也不知道何错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