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忌一进来,云卿尘就牵着他往里走,指尖勾着他的掌心,酥酥痒痒,说他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他主动帮斐忌宽衣解带,这滋味妙极。
斐忌刚入水,云卿尘就勾开了腰带。
“你……”
“乖,一次。”
*
斐忌餍足的揽着他的腰,“事都安排下去了,得等等结果。”
“不着急。”云卿尘衣衫松散,半露着腰,斐忌指腹按在自己的名讳上,“怎么感觉深了。”
“泡了一些特制的药,会让它疤痕加深。”云卿尘捧住他的脸,轻啄着他,“不喜欢?”
“你不是不喜欢。”
云卿尘轻笑,“我是怕一身都是,你会讨厌。”
“你从前要是这么会说,还用遭罪?”
“你是承认之前在折腾我?”
斐忌别别扭扭的避开眼,“没有。”
“你给的一切,我都喜欢。”云卿尘感觉自己对房事的喜好偏离了正常,但已经没关系了。
“今日我从一位老人那听见了一个有趣的事。”唇齿间,云卿尘又开始说正事了,斐忌又气又恼,“你以前有这么认真的帮着皇帝做事吗?”
“扳倒杨家,才能被你关起来。”
“说的好像你很着急。”
“珍惜时间。”云卿尘笑着抵上他的额头,“我明日要出门,你易容跟着我。”
云卿尘如今都是直接命令。
“是,我的太傅大人。”
云卿尘睫毛轻颤,“再来一次。”
*
后半夜,云卿尘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他听着外面的雨声,慌乱的摸向身边的斐忌。
确定他在,云卿尘微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
斐忌睡的很安稳,云卿尘望着他出神。
活太久了,畏惧的事都少了。
除了那些当人彘的时间,他竟是怕斐忌以后无依无靠。
哈……
那么厉害的人,靠自己就完全可以。
但……
他还只是个少年郎。
一辈子一个人,云卿尘想想就会心疼。
他腹下的那个伤疤,每次看见云卿尘都有点介意。
乖宝长大了,应该也是斐忌这么大。
说起来,乖宝和斐忌是他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
如果是一个人。
云卿尘心口剧烈的一颤。
他不敢想,如果他们是一个人,他会有多眷恋这人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云卿尘心思很乱。
想一想,还是起身出去了。
站在走廊中,冷风袭来时,他好似终于清醒了。
不畏惧,不期待,才不会乱心神。
云卿尘拿出糖来,甜腻的味道散开,唇角也松动,“好甜啊。”
这么甜,斐忌竟然觉得刚刚好。
透过窗户,云卿尘能看见斐忌抱着被子熟睡的影子。
他突然坐起来,云卿尘一愣。
斐忌呆了会儿,看见云卿尘才又睡下,就是一双眼看着他的方向。
吐了一口气,云卿尘还是回了屋。
斐忌从他一进门就盯着他。
“我就是出去看看天象。”
斐忌好似还没醒,蹭蹭他的掌心小声说:“是不是做噩梦了?”
“……”云卿尘心上微微发软,“大概是认床,自从出门就睡不好。”
“所以我才陪着你。”
明明是你认床。
云卿尘唇角染笑,重新躺下。
斐忌自然而然的窝在他怀里,扰乱的长发落在掌心,云卿尘不禁摩挲,轻吻着他的额头,“睡吧。”
长久的心理暗示果真有用。
他的失眠好了很多。
希望以后也是如此。
好在是十八岁的斐忌。
他才能成功。
“二十八岁的你,一定比上辈子还耀眼。”可惜,定然看不到了。
“云卿尘……”
云卿尘以为他醒着,没想到只是梦呓了。
“哥哥,宝宝要抱抱……”
云卿尘瞳孔微微瑟缩,安抚的手僵在了空中,许久许久才缓缓落下。
斐忌一句话让云卿尘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外面还下着雨。
云卿尘起身坐在书桌前,默写清心咒。
细看他手边少说已经有了几十张,但张张都有失误。
最后一张纸用尽。
云卿尘扶额。
久久不能释怀。
出门。
那老人正在收拾院子里的碎花碎叶。
云卿尘走来,拎起来地上一支落花。
老人抬眼发现他的疲惫,略显担忧:您的房间半夜亮灯了,是不是遇见心事了?
云卿尘笑笑:嗯。
老人诧异:您也有放不下的事?
云卿尘点头:因为太在意,所以会多想。
老人把新剪的花递给他:佛子大人,人总得有那么一两件事想不通,不然就是神,不是这血肉的人。您若是真想不通,就暂且别想。您看,我从前觉得这些花剪掉很可惜,就舍不得,结果它们就长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