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欲念焚烧,仍是坚定的推开了他。
凤焰从小到大,从未被人如此践踏过。
再一再二又再三,他也觉得异常难堪。
十六年,凤焰又怎会不了解他。
要是两个人只能到这了,他总不能死乞白赖要楮墨回头。
凤焰就是不甘心,他说开始就开始,凭什么说结束就结束。
他委屈的揉着眼,不想丢脸的哭,眼泪就是不听话,一个劲的往下掉。
他捂住也没用,眼泪顺着指缝不断的溢出来。
凤焰如此更觉得难受,他要是没发现自己的心意,真的就和楮墨玩玩不来真的,他哪里会这样。
“你走吧。”
他总不能户籍十六,就真当自己是个十六的小孩。
楮墨眼底藏着痛苦,他后退两步,恭敬道:“少爷,奴才告退,烦请照顾好自己。”
门一关上,凤焰就后悔太冷酷。
他追上两步,站在门前,到底是不敢再往前走了。
凤焰实在不想自己变成纠缠不清的怨男,“你自己后悔去吧,你他娘……十六年养条狗都还有感情呢,你……你……”
凤焰咬着牙,缓缓坐在地上,拼命忍着眼泪,“到这就到这,离开你,我还能死了吗?没人管我刚刚好,女人大把,零花钱大把……”
楮墨近乎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踉跄着走到里间,望着房间里的道具,从最里面拿出一个小箱子。
小箱子里都是寻常的小物件,婴儿的小拨浪鼓,小棒槌,桃木剑,到大了用的笔墨纸砚,还有里衣里裤和琐碎的小物件。
楮墨长吐一口气,解开腰带,克制不住的上手,“小焰儿啊……”
小院外,一个一袭墨衫小姑娘探头探脑往里看,身边的侍女笑她,“小姐,您要想见姑爷就进去,他还能不让你进?”
“我听甜甜说,墨哥哥不喜欢人进去。”阮阮来了有一段日子了,就是神都不安稳,楮墨又忙,她大部分时间都和苏甜在一块,都没机会和他培养感情。
前两日,苏甜接到家中消息,紧急回去。
阮阮不比苏甜,架不住长途骑马,楮墨正好要下江南,他们就能一起回了。
想想两人会共处一车许多天,阮阮就脸红心跳,感觉心脏都要炸开了。
她喜欢了楮墨很多年,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妻子,如此想想就觉得像是一场梦。
“小姐,您脸都红透了。”侍女噗嗤一笑,“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啊,你和别人哪一样了?你和姑爷马上就要成亲了,你们以后还会更亲近呢。”
阮阮有些心动,可大家小姐,总归矜持,她低着头红着脸,就站在那,小心紧张的往里看着。
一个时辰后,楮墨换了一身墨色常衫出来,脖子上的奴环却没取下。
阮阮初次看见一怔,视线不自觉就看了过去。
侍女脸色有些不好,“姑爷这是什么意思说?他之前都没戴,回江南就戴上,也太侮辱人了。”
楮墨走近,察觉到她的视线,温声笑笑,“阮小姐,不好意思,少爷顽皮,钥匙丢了,便不好打开了。”
阮阮干笑两声,“焰哥哥从小就丢三落四,倒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就是,你这样回去,大家看见一定会说三道四,我们要不要找个铁匠打开?”
“奴环意义不同又紧贴着命脉,神都内还有明文规定,等到了江南再开吧。”楮墨仿佛没看见阮阮的介意,“阮小姐,我陪你收拾东西吧,半个时辰后,我们必须出发。”
“不必了,奴婢陪着小姐收拾就好。”侍女第一个开口,“楮管事,您等等,我们很快。”
侍女到底是世家里出来的,虽说看不惯,说话也温和有礼,楮墨温和点头,“如此,我在城门外等你们。”
说罢,楮墨说走就走,半点没有坚持,侍女这脸色顿时更差了,“他这什么人啊,没见小姐都快哭了。”
阮阮擦擦眼角,“罢了,墨哥哥从小就跟着焰哥哥,两人关系好,他想玩什么都能玩,这奴环怕又是他随心而为。”
“凤少爷也真是的,没事戴就戴了还弄丢钥匙,这不是故意让小姐膈应?”
侍女随口一说,阮阮的目光却黯淡下来,“你莫要乱说了,他们十六年的情意,我哪能这般比较?总归,父亲说了,焰哥哥成亲后,墨哥哥就会回江南本家,到时候他们见不到,就好了。”
“对不起小姐,奴婢没有其他的意思,奴婢就是觉得姑爷太看重凤少爷。”侍女叹了口气,“想来,奴婢也是多想,你们以后有很多个十六年,到时候姑爷心里就只有你了。”
“我突然有些羡慕甜甜,她说,反正都是联姻,找个漂亮相熟的人在一起,婚后日子就能舒坦,到时候还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阮阮苦笑着抚摸着小腹,“我和她到底是不一样的,父亲是希望我生三五个孩子,到时候都同墨哥哥一样聪明能干。”
“好了小姐,您莫要想这么多了,姑爷那样的,您还怕生不出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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