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卷起云卿尘随意穿上的松垮外袍。
肩头松动,隐约露出他身上没散去的青痕,还有腰腹上密密麻麻的印记。
印记久了,留下些毒药腐蚀的痕迹,一个个叠加在一起。
隐隐烛光下,显得禁忌又暧昧不清。
他赤脚站在书桌前,长发还湿着,该是刚洗好澡,此时并不意外斐忌的出现。
“你来了。”
斐忌快步过来,愤怒的把他按在身下。
云卿尘闷哼一声,无力的倒在桌上。
衣衫此时滑落,露出了身子,他想去拉,斐忌反扣住他的手。
他森然的目光一一扫过云卿尘的身子,指腹摩挲着那一个个印记上,
“没有本座的允许,谁准你出来的?嗯?”
云卿尘苍白的脸上拢着一层薄汗,还透出一些不正常的潮红,他温声笑着,直视着斐忌。
“斐爷每回都要服下五石散才敢来见我,是怕对我心慈手软吗?”
斐忌双手微微收紧,看着他带笑的眼,仿佛心底最卑微的渴望却一览无遗。
“你配吗?!”
斐忌矢口否认,一步向前,云卿尘下意识想合拢腿。
他强横的抵开。
云卿尘浑身微颤。
斐忌得逞邪笑,俯身肆意咬伤他的唇。
“云太傅,洗的这么干净,准备的又如此充分,是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就为了救那些贱民吗?”
他手微微下落,
“说起来,你这般有自知之明,当个玩具再合适不过,你想好怎么哄本座了吗?”
这些幼稚的发泄,实则伤不到云卿尘半分。
斐忌却每次都试图激怒他,让他有些动容。
可云卿尘永远都是淡定从容,只有在快弄死他的时候,他才会和常人一样露出本能的不可控制的沉醉,他也会哭,也会怕,也会挣扎,也会嘶喊。
而斐忌在靠着这短短的瞬间肯定,肯定云卿尘和他一样在沦陷。
除此之外,云卿尘连生死都面不改色,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动摇他……
斐忌把脸埋在他脖颈间。
深深一嗅。
异常惑人的味道掺着他的体香冲入鼻腔身体。
他痴迷的深吸,舒服的喉咙滑动,“好香。”
是啊,好香,为了让他忘记自己故意配成了斐忌喜欢的味道。
“喜欢吗?”
云卿尘手臂缓缓抬起,环住他的头,轻压。
“我知道错了,你罚我一个人,好不好?”
斐忌抵抗不了云卿尘的乖顺,他面色阴沉,忍着心头的暴虐,死死盯着他,指腹慢慢摩挲着他早就愈合的唇角。
“什么都愿意做?”
云卿尘下意识避开他的手,斐忌扣住他的下颚,目光幽幽,“几百条性命,当得起云太傅一跪!”
在他微怔间,斐忌拉起他,逼他单膝跪在面前。
他鬼使神差伸出了脚,让云卿尘落在了鞋面上。
云卿尘仰头,斐忌垂眼,目光灼灼,神色晦暗不明。
“你做过许多次,这次会做的更好。”
斐忌扣住他的后颈,狠绝的命令。
“侍奉本座。”
哪怕斐忌如此逼迫,云卿尘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没有反抗,照做。
斐忌的心却一沉再沉。
在云卿尘心里,他斐忌没有半分重量。
因为无所谓不在乎!
因为无动于衷微不足道!
所以他哪怕跪着,仍旧高高在上能俯视他!
偏生在这段病态关系里,最原始的纠缠是斐忌能得到的唯一慰藉。
他知道这是错的,仍会步步错,会一错再错,要非要把云卿尘留在身边,不惜任何手段,哪怕粉身碎骨。
这天下都不如征服云卿尘更让他发疯发狂!
是他招惹自己在先,怪就怪他,不把心交出来。
*
斐忌指腹按在云卿尘裂开的唇角上。
“心情好了吗?”
云卿尘的目的,向来直接,斐忌讽刺的笑笑,“本座该好吗?”
“你是觉得我无趣了吗?”云卿尘的桃花眼静静直视着他,“若这样下去,你是不是会……忘了我?”
斐忌眸色恍惚了一下,面色一沉,“本座就是死,都不会忘掉你做过什么!”
第一次催眠,失败。
云卿尘吐了一口浊气,拿出方帕轻轻擦着微疼的嘴角,“你有哪里不满,你告诉我,我会改。”
“改?”斐忌挑起他的下颚,“如此,那你每日就跪着等本座来宠幸你,若不来,你就一直跪到本座来!”
“你五石散的药劲过去,会不会后悔对我这般不好?”
“本座凭什么要对一个玩具好!!!!”
斐忌怒喝出声,捂住了心口,一口黑血从嘴里溢了出来。
云卿尘想扶他已经迟了,斐忌倒下来,连他一起摔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斐忌几乎是本能的把他按在了怀里,自己撞在了背上。
身体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