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尘后知后觉,此时才明白,斐忌为何要故意在他手腕上留痕迹了,这似乎很容易让别人误会。
亦或者,他长得一副总被人欺负的模样。
“没有。”
“你当我会信?”韩迟气息不稳,“他那日强夺你时……他对你……”
“韩大人!”云卿尘扬声打断他,“那天之事,可否请你帮我保密?”
斐忌花名在外,一等一的会玩,在他手里,男女都是畜生一样的玩具。
韩迟想想云卿尘被折辱,心口就是一团火,“他真的欺负你了?!”
云卿尘摩挲着手腕,没承认,但也没否定。
在韩迟看来,云卿尘等同于默认了。
他双拳赫然握紧,咬紧着牙关,“我会找机会禀告陛下,让他没机会再为难你。”
“韩大人莫要冒险,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给你惹下麻烦。”
云卿尘小心盖住自己的手腕,微微垂首,恳请道:“我身为太傅,这等事若传出去了,恐怕很难在朝堂立足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好不好?督公他许是玩心重,过段时间腻了,就不会为难我了。”
斐忌在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佞臣,这名声,他败坏一百年也远不如他自己造的,云卿尘完全没心理负担。
云卿尘语气平常,听在韩迟耳朵里,也让他忍不住怒火。
“他对你都做过什么?”
这大概属于不能完全说。
“他只是绑着我,打了几下,没做其他的事。”
韩迟震惊,拳头愈发紧了,“当真?”
云卿尘送了他一个目光躲闪。
韩迟气血翻腾,还要继续逼问,锦衣卫进来,低声耳语几句,他赫然转身,“云太傅先在此等候,我很快回来。”
送走了韩迟,云卿尘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斐忌在房事上的手段当真是花样倍出,比那这个坊间画本厉害多了。
他都见识的七七八八,如今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似乎就能哄住不少人。
云卿尘想到斐忌留下痕迹时,晦涩不明的坏笑,太阳穴跳了跳。
他当真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欺负了自己。
至于具体的欺负事项,似乎全凭那些人脑补了。
韩迟恐怕就没想到什么好事情。
“太、太傅……你来看我了吗?”
云卿尘浑身一颤,幻痛隐隐约约,他呼吸困难,满身冷汗当即就冒出来了。
他用力抓着吻颈,缓缓起身,慢慢走到了床跟前,“感觉如何了?”
秦睿一看见云卿尘,竟然哭了出来,他拽住他的衣裳,痛苦道:“太傅,我做了好可怕的噩梦,梦里……梦里你厌恶我至极……”
梦吗?
只是一个梦吗?
云卿尘如何会相信。
他坐在床边上,掏出方帕,为他擦去脸上细密的汗,“你也说,就是一个梦了。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莫怕。”
秦睿猛的拽住他的手腕,“你真的……你脖子怎么了?你手腕怎么了?!”
他突然失控的起身,“谁干的!”
“伤是殿下亲手做的。”
韩迟此时带着一个老妈子进来,“殿下恐怕不知道,你中毒了,要治太傅于死地。若非管家他们,太傅早就没命了。下药人,你也熟悉,正是这老妇。”
秦睿瞳孔扩张,似是想到了什么,惶恐的视线射向管家。
“本皇子可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老管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那些大逆不道之言,他怎敢一一学来。
“殿下,您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这算是因为中毒了……”
莫非……
他把梦中的事全说了?
秦睿脸色惨白的看向云卿尘,“对、对不起太傅,我不知道为何会不受控制……”
“无碍。”云卿尘双手都在颤栗,他艰难的保持着平静,“还是先查明吧。”
此时,他们全都看向了正中的老妇,她是秦睿的奶娘。
这奶娘,云卿尘记得,她与明妃身边的大太监关系极好,实则不是一个善茬。
她当初一次次为难,秦睿也就一次次维护他,一个白脸一个黑脸,这戏做的极好。
秦睿盯着她许久,这才冰冷道:“郭姨,本皇子待你不簿,你为何要害我!本皇子因你伤了太傅,你可知罪!”
奶娘早就吓得面容失色,浑身颤栗,“殿、殿下,老奴是被冤枉的!老奴跟随您十几年,是看着您长大的,岂会害您啊!”
“你是觉得,锦衣卫没用到会冤枉你一个妇人!”
秦睿怒喝出声,奶娘痛哭着哀嚎道:“殿下,老奴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您若不信,老奴今日就以死明志!”
奶娘说着就朝着这边的桌子撞过去,云卿尘快步一挡,拦住了她,拽下了她腰间的锦囊。
奶娘一慌就要抢,“这是娘娘赐给我的,你还给我!”
云卿尘一个没站稳,硬生生被她用蛮力推开了。
好在韩迟反应快,拉住了他,才没摔倒。
韩迟一脚狠心踹过去,奶娘肥硕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