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恬站在原地,他紧咬着下唇,眼眶中的泪水却再次滑落,“好。”
祁梧舟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心中对于对方的演戏早已习以为常。他没有拆穿,只是淡淡地转过身去,步伐坚定地下楼去了。
对于他来说,现在有着比看对方演戏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听着祁梧舟下楼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明恬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抹去脸上那几滴假惺惺的泪水,露出了几分不屑与厌烦。
他走进卫生间,借着月光的照映,卫生间的镜子映照出他疲惫而略显狼狈的脸庞。他缓缓拉开肩膀上的衣服,露出那片被祁梧舟咬过的皮肤。
伤口处已经红肿一片,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的土地。牙印深深刻入皮肤,周围的肌肤因充血而泛起红晕,犹如晚霞中染红的云朵。
明恬皱起眉头,嫌恶地看了看那处伤口。他拿起塑料瓶,里面储存着清凉的自来水。他拧开瓶盖,将清水倒在伤口上,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疼痛和红肿。
水流轻轻滑过伤口,带来一丝清凉,但也让疼痛更加鲜明。
明恬不禁皱起了眉头,低声咒骂道:“他是狗吗,咬这么狠。”
———
地下室中,随着祁梧舟手指轻轻滑过戒指,原本堆积如山的物资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吞噬,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中。
每一样物品,无论大小,都仿佛被一股神秘的能量牵引,化作无形的尘埃,融入戒指的深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埃气息,与地下室特有的潮湿、阴冷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祁梧舟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感受到微凉的触感,有些愣神。
这是祁家祖传的空间异能戒指,上一世他只使用过一次,后来直接给了明恬。可惜他上辈子没有看到这个人的真面目,直到被推进丧尸堆里才发现对方的恶毒。这一世,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信任对方了。
等他走出地下室,穿过长长的走廊,就看到明恬已经坐在客厅沙发处等着他。
昏暗的烛光下,对方静静地坐着,双手撑着下巴,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两道浅浅的阴影,显然是有些困倦了。
听到脚步声,明恬勉强睁开眼,看到是他,声音软软道,“梧舟。”
“你……你忙完了吗?”明恬试探性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确定。
他想要从祁梧舟的表情中窥探出一丝情绪,但对方的脸上却如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祁梧舟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向沙发,坐下。
“你……”明恬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该死的,对方到底是什么态度啊,刚刚在楼上,什么叫做洗干净了来找对方。是嫌弃他还是怎么的,现在他洗干净了坐在这里,对方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明恬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不确定祁梧舟是否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但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露出马脚了。
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温柔,“梧舟,你……你刚才在忙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祁梧舟轻轻抿了一口茶几上水杯中的水,然后才缓缓开口,“没什么。”他的声音冷淡,让明恬无法从中捕捉到任何情绪。
“哦?需要我帮忙吗?”
祁梧舟放下水杯,转过身来面对着明恬。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一切伪装,“不需要。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明恬被祁梧舟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能低下头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稳住祁梧舟,不能让他起疑心。
于是他又抬起头来,试图用更加温柔的语气来缓和气氛,“梧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我一直都很关心你的。”
祁梧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向一楼的房间走去。
他走到房间门口时,又回头看了明恬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不要多管闲事...”他没有说下去,但明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
第二日清晨。
明恬难得起了个早,他勤快地将早餐做好,等着祁梧舟从房间中出来。
餐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对方出门,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他开始感到不安。
他走到一楼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但没有任何回应。他深吸一口气,按下门把手,推开了房门。房间内空无一人,床铺整洁,仿佛主人从未回来过一般。
明恬的心猛地一沉,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性:祁梧舟是不是嫌弃他是一个累赘,然后丢下他走了?或者是对方给他开的一个小玩笑?
他不敢再往下想,转身推开了地下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