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湖附近环境不错,附近还有县城和未开垦的生地……他想的就是圈入做军屯田,一面给养自己,一面还可以以现代化模式,改造这支外来部队。
但那头才刚刚破土动工,就算找了最好的民夫不惜花大价钱,但最快也得明年春节以后才能入驻。
于是这帮刚加入的老毛子们,就跟海平川的部队一直混居。
因为琐事和生活习惯不同,双方已干过两架了……姜诚和名义上的长官张学成也是知道的。
军棍也打过,教育也教育过了,还能咋?再枪毙两个以正军容吗?
“这年轻人嘛,又是血气方刚的,再加上又是外族老毛子——相互之间有点小冲突,恐怕难以杜绝吧!你忘了,咱们之前在讲武堂的时候,还时不时动动手啥的。”
姜诚坐在军车上,与一脸疲惫的张学成说着,“我看往后,是不是得组织点什么比赛啥的,多多分散一下他们过旺的精力?”
张学成苦笑:“比赛不比赛的倒是两说,关键还是得把白俄团独立出去啊……老毛子的脾性,谁不知道啊?”
“再说我老在平川这边搅合也不是个事——另外,他是你的副手,中间还夹了你那個四叔杨洪义,哎要是你那叔识趣还好,怕的就是座次排行啊!”
要说这察言观色和识趣,谁人还真是比不过他张学成……此时两人乘车赶往军营时,情绪还相对放松,
毕竟,他俩谁都不知道发生了多大的事。以为就是几个毛子不遵命令,跟海平川他们谁的兵干起来了。
可真正到了地方,姜诚头皮顿时一阵发炸!
军营大门前,居然聚集了大量群情激奋的民众;这些便罢了,关键是人群中间,居然有七八个蒙着布的担架,一看就是……
“怎么回事!?”
姜诚揉搓着太阳穴下车,作为一省督军什么场面没见过——可这是他这执政期间,首次发生这样的事!
不管是当初的大平庄,后来的四平、长春,乃至现在的吉林府;他姜爷的在外名声都是爱民如子,而现在……
“姜爷,是姜爷!”
“哎姜爷过来了——大家快来啊!”
“呜呜呜呜,姜爷您要给我们做主呐……”
就算是他护卫团弟兄立刻冲过来,这些无比激动的民众还是把姜诚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男的女的呜呜哭泣着,有的则是在大声喊冤喊做主之类的话……
姜诚两条眉几乎拧到了一起,冷冷审视四下之后,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阴郁。
“大家不要乱。”
已经完全变声的嗓音极为磁性,虽不见的有多高,但却有着极强的感染力和号召力,令在场所有人变得安静下去。
“你们中间,选出几个代表来,跟姜爷我进去坐下来谈!”
人们很快选出了两男一女做代表,眼看就是那种性格沉稳经过事,且脾性冷静的。
可即便性格使然,三人还是显得有些情绪激动,那中年女人甚至是边哭边说。
姜诚这才知道,老毛子加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部队发军饷:而丁春喜和叶青林别看是刚划到张学成手下,也是姜诚麾下的部队,军饷是肯定一视同仁。
但白俄团就不一样了,他们刚加入就发钱,怕是有点不合规矩。
张学成和杨洪义商量之后,觉得还是得预支这些毛子少部分钱,免得在部队里生事;
而且拿了钱就好办事,这些毛子就更好管了。
可惜这种善待,却不能感染所有的外来户——绝大部分人十分感动,有吃有喝有住,还有军饷,这日子可比先前被奉军撵来撵去强太多了。
但就有几个害群之马,拿了钱跑出军营喝酒去了。
几碗散篓子下肚,他们便搂不住了,跑去街上寻衅滋事……
打了两架还拖走了三个民女,于是便造成了七死十伤的恶性事件。
“他妈的!”
姜诚气得勃然大怒,拍桌子便是一下跳起,气得太阳穴突突突地直跳。
“姜爷……”
台下的三人惊得是浑身发抖,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女人甚至连哭都不敢了。
“爷不是骂你们,是这些王八犊子!”
自打升任督军以来,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这还是他头一遭如此发火。
“张学成,你这个长官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指着这位脸白的长官,姜诚声音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阴狠,还不等他回话,杨洪义气喘吁吁地跑进门来——
这段时日他常在松花湖那边的工地上,也是想着早点督促着民夫们建好营区,就能搬离此地别搅合了。
一听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打马狂奔也是回来了。
“来的正好啊杨参谋长,说说吧,这事该怎么解决?”
见姜诚冷厉的口气透着无限杀机,杨洪义赶紧立身敬礼道:“回姜爷您的话!马上捉拿肇事士兵,枪毙了以正军法!”
姜诚哼哼笑了两声:“成,这事我就交给你们两个长官去办了。”
一番话说完,张、杨二人慌里慌张地就跑出了门去,军营办公室里的三个平民代表听了,纷纷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