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搁这儿打,肯定会留下俄国人的痕迹,正好替咱背这个偷袭鬼子的黑锅!”
要知道,珲春还有相当一部分数量的日军,他们往长春送补给品的辎重部队一旦被偷袭,势必会心生不满;
毕竟谁都知道小鬼子的性子,那是真的小心眼而且报复心理极强。
现在有老毛子替他们背黑锅,这事简直不要太妙极!
“高长官,咱们——不跟毛子交手么?”
就在高文胜打算下令撤军的时候,李石头对他提出建议,“我看这群毛子可不简单,万一……”
高文胜摆手:“不要节外生枝了,还是赶紧带着弟兄们离开!”
跟毛子虽然也有过节,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把祸水一路引到长春去。
已经按照他们少爷的意思,把小日本子辎重部队坑了,就再没有必要恋战——
万一打着打着鬼子觉察了,岂不是对他们不利?
当下招呼弟兄们离开,回到长春公署大厅的时候,差不多已是接近晚上六点多了。
姜诚刚接见完美国来的外商,这些合作伙伴也是听说了东北有个阔气的少爷,尤其在听到他有原材料出售,更是馋到了不行。
“老叔,回来了?”
跟那些商人握手,姜诚安排孙正楠去送他们,马上含笑快步走上前,“辛苦辛苦!看这样子,应该是打了個大胜仗的吧?”
高文胜还没回答,一旁的李石头哈哈笑着就把话头抢过去:“我说少爷!我们那命实在太好了,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瞅着了自家长官略显不满的目光,好像在指责他太多话了。
赶紧低头不敢吭声了,高文胜才是站定,先左右敲了敲走廊里的其他人,才对姜诚示意“去办公室谈”。
进门在沙发上落座,叶海给他们端上热气腾腾的茶,高文胜没有急着汇报,而是把身子一偏对向李石头:“我说石头,你这个嘴快的毛病,可得好好改改了啊!”
“搁热河你是咋吃了亏的,到现在还是个团长没提起来……只能呆在新民养马,因为个什么?”
李石头这会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低着脑袋双手握着那杯茶,浑然像个小媳妇一般受大委屈似得。
“是是!我这——再也,再也不敢了!”
面对李石头这话,高文胜又是摇头叹气道:“你呀!这再也不敢都不知道讲了多少次了,你是不知道吃亏还是咋的?”
眼看李石头越是挂不住脸了,姜诚眼珠转了转道:“行了老叔,咱李团长都知道错了,还一味教训个啥?”
“再说了,原先骑兵营的时候,谁还不知他那性子?他啥人咱心里门儿清!”
高文胜长叹了口气:“咋不知他是个啥人啊?可我这说他,还真是打心眼里心疼他——”
“同是一批起来的,现在杨弘都做了你爹的副手,手底下有两三千手下了,你爹还把最肥的一块地盘给了他。”
“咱石头呢,跟杨弘当初一块做副营长的吧?现在呢?提了旅长又降团长,去年又提旅长,又被打成团长……你爹也是头疼,把他放回新民,跟着我一块守老家了!”
这事姜诚倒也听说了,李石头向来能征善战,在热河剿匪,尤其是面对越界的蒙古人等,更是打仗不要命,立了多少战功自不必提了。
可他那张管不住的嘴,除了脱口而出,就是喝点猫尿忘乎所以,官职是提起来又落下去,整得三起三落很难受。
“行了行了,这都已经知道了——咱还是说说今儿的事吧?”
姜诚把话题很快转开了,继续追问着,“老叔累了先喝口茶,我听石头给说一说!”
他是故意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李石头听了,连忙抬起头先看了看姜诚,又望了望高文胜,后者苦笑意味更浓:“让你说你偏不说了?屋里没外人儿!瞅我,我脸上又没战报!”
姜诚哈地一笑,李石头才是涨红一张老黑的脸嚅嚅汇报过情况。
听完居然是遇上了毛子,而且是让他们把东西给抢了,姜诚一拍大腿:“哎呀!”
高文胜愕然,以为姜诚是心疼那点辎重,赶紧补充道:“我说飞澜,你快别惦记小日本子的那点破玩意儿了,珲春的鬼子——能分给侨民啥好东西啊?”
“我冷眼瞅着,老毛子们应该就是点破豆饼子啥的,至于用的倒是没瞅着,指定没啥好东西;你要是想要,老叔给你从新民,”
但他的话没说完,姜诚急着差点跳起来:“哎呀我不是心疼那点破东西。”
“我吉林啥啥没有呢?况且我现在成日里跟外国佬做生意,人家那东西多精致呐——我,我是稀罕老毛子那些兵!”
啥!?
这下可真吃惊了,高文胜和李石头圆睁双眼,异口同声道:“你要……老毛子的兵!干啥玩?”
姜诚又一拍大腿:“我要拉他们进队伍啊……他们那边闹造反了,白俄不少军队南下越境逃到咱东北来——”
“先前就听刚刚就任黑省督军的吴二爷说了,他那儿老鼻子白俄人了,抢这抢那的,搞得他是烦不胜烦,每天除了剿匪,还得跟白俄团干仗。”
“合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