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倒是听说这小子刚在外面跪自己的门庭了,而现在居然在自己面前不仅跪,还叩头上了!
这种过于震撼的景象让姜诚有些失神,但他还是倚着枕头还是做出副虚弱偏转身子:
“冯兄……你这是做什么?”
哪知这家伙非但不答话,反而叩着头对自己一阵哽咽,先是说家里落败,又讲母亲受不了打击,已是接连几次自杀——
“飞澜,我知道如今我冯家已如瘟疫般,世人都避之不及!”
冯庸抬起一张泪流满面,“可是父亲在京城受难,我岂能不管?求你一定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卧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姜诚的三个女人先后进了门。
冯庸愕然,转瞬涨红了不知所措。
张廷雪身上还是新嫁娘的红衣,见他这般眼珠一转做大惊小怪状上前扶他:“哟,这是跟飞澜打赌输了吧?”
“我说飞澜你也是,给个人下台阶不好嘛!”
海蕙心也是紧跟上前搀着他另一只手:“哎就是说啊,大冷的天,这地可冰着呢。”
蔡婵娟则是把几道点心端上来,又给他泡了杯热茶:“冯哥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三個美女叽叽喳喳,很快就把话题岔开了:一个问他妻子怎样,另一个又讲回到郑家屯还习惯吗,还有个干脆缠着他要一块打猎去。
以冯庸的聪明,倒也看透这姜飞澜是让家里的女人们过来唱双簧,摆明不想帮他这忙。
但人已是进了门了,总不能白来一趟;
冯庸把随从叫来,然后让他把准备好的礼物送进来。
见姜诚起身要推辞,冯庸连忙上前扶住他:“你快躺着休息吧!也是先前你娶亲,做哥哥的也没备份厚礼,”
“这些也不光是给你,还有给小雪和蕙心的。”
说完这话,他又是客气了几句便告辞了。
“是不是把你整不好意思了?”
张廷雪弯腰伸头过来,娇俏的小脸多了些愠怒,“我告诉你啊,可不能心软帮他啊?现在连我爹都避着躲着冯家人呢,你可一定不能多这事啊!”
姜诚摇头一笑,双手撑在床上起身:“你老公我有这么傻么?”
一旁的海蕙心上前扶他,一面探手在他额头:“哎呀!还真有点热了……你这是干啥啊,装病就装病,何苦来还玩真的哎……”
“还说自己不傻?叶海,赶紧搁外院把韩大夫叫来!”
姜诚摆手:“快别折腾了,我没啥事——这冯庸可惊着呢,你不来点真的,一下就露馅了。”
无意中抬眼却触到蔡婵娟稍显醋意和无措的眼神,对她一笑道:“娟儿,给我倒杯水来——你们几个辛苦着了,等会儿上账房提点钱,上大东门转转去吧。”
张廷雪却有点生气:“跟你说话呢,可千万不能帮着他啊。”
姜诚低眉。
此节他倒是知道——可冯德麟后来虽没东山再起,这次被关却也是有惊无险。
别看现在奉军对他是避之不及,但大帅最终还是借徐树铮的手,帮着冯德麟经营出来一条小命。
这事他虽然知道,但蹚浑水却不能干。
帅爷不计较是帅爷大度,但他们姜家毕竟从前是28师麾下……这会子露这头,岂不是告诉世人他们还念老冯的好?
白挨教训了?还是白被算计了?
荣世弘等人的事还犹在眼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姜诚这么想着,心一横干脆打算把这事直接无视了。
冯庸离开后,姜诚和杨玉成带领着团队继续搞建设和恢复生产;
东北的冬天漫长,最后一茬庄稼收了,大部分民众就没了营生——这也就是东北一直以来匪祸不断的原因:
趁着农闲,青壮年们聚集在一块做几单“买卖”,也是顺手贴补家用的好事。
而自打姜诚主政以来,除了把煤矿收回来扩大生产,又连续开发了蔬菜大棚,被服厂和火药厂等等……
地头上的壮劳力都物尽其用,再加上他不缺银钱,工钱啥的也能按时给足,周围的男女老幼都变着法的来四平发展。
他的名声很快越传越远,甚至之前他们游学实战的时候,曾途径的响水屯沟帮子等地,在听说了他们的姜爷搞得热火朝天,老百姓日子有滋有味,都想尽办法往这儿赶。
就在婚礼结束差不多半个月,吴俊升带领主力部队入主郑家屯。
因为两座城市没多远,其女吴赤芳时常叫上哥哥来四平做客。
看他把城市经营得这般好,连吴泰勋也是满满的都是艳羡:“上学的时候就看出你小子不是个池中物,没想到还真是把好手咧!”
姜诚扇手一笑:“寒碜我呢吧,咱几个哪儿有个池中物?汉卿毓麟那个……”
话刚说到这儿他便顿住了,茶室里的年轻人们都僵住了表情。
“鲍家对这事,还耿耿于怀吧?”
想起鲍毓麟出意外那事,姜诚又叹了口气,“听说帅爷把那事,都算在郭鬼子头上了。”
吴泰勋也是应声:“就算他连续在锦州和四平有立功,帅爷也只是把他继续摁在讲武堂——让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