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团长教训的是,我刘占元确实……确实不敢跟日本发生正面冲突。”
面对姜诚的质问,这货是一脸的不服气;
但不论从实力,还是在奉军中的势力,乃至这小王八犊子的兵力,自己都绝非对手。
真正犯颜起来绝对讨不到一点好处,甚至还有可能直接被清算……所以,现在他只能故作出副谦卑的低眉顺眼来。
然而他就是如此态度,姜诚也压根没想放过他。
几乎他刚刚低头的时候,这位年轻的总指挥突然发出一声重重的咳嗽,
聚集在前厅里的矿工们,一个个猛从袖口里拽出早已准备好的小铁锤,照着刘占元和他几個护卫及手下围了上去!
“你们干什……”
就听人群之中的刘倒霉蛋先是一惊,紧接着那惊恐声音就变成了尖利至极的惨叫。
“你们……干什么!”
大厅之外的哨兵听到这突变的声音,纷纷警觉地想要冲进门来询问状况——
然而,蔡远明早就按照出来路上的安排,带领手下们立刻把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这些连续受了几次委屈的矿工,早就顾不得什么了。
妈的小鬼子欺负人就算了,弟兄被打伤打死也就罢了……
明明你是个保险队的主管,本来就该为民作主。
但你不仅不帮着大伙揍日本人,反而说大家是刁民,还把本就受伤的大家又揍一顿!
所有矿工的怒气,都一股脑的倾注在这孙子以及他的近身手下了。
姜诚背合着双手冷笑旁观,刘占元的士兵们挤不进来……不过就算他们挤进来,恐怕也救不了他们的长官了。
姜诚比他们谁都清楚这些无产阶级的力量,真正反抗起来,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股势力。
矿工人群里的惨叫声,已经越来越低……
很快人群散开,刘占元和他的几个手下几乎被捣成了烂泥。
而姜诚对着包围大门口的蔡远明一声重咳,紧接着士兵们分列两排给那些包围在门口的刘占元手下让开了一条道路。
哑然。
所有人在接触到那团烂肉的瞬间呆若木鸡。
身上残存的军服在提醒他们,那个难辨人形的“东西”,就是他们的长官!
矿工们齐齐把身子一转,每一双赤红的眼睛,简直像是轻机枪一般扫射向他们……
而那每一把还在淋漓献血的锤子,更似乎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姜……姜团长!”
站在最前面的军官重重地吞了一口口水,特别是对上姜诚冰冷高傲的目光时,吓得声音又软了几分,
“您……这是……做什么?”
姜诚冷笑:“问我做什么?”
哗啦一声齐齐的架枪拉栓的声音,这位少年将领带来的士兵戒备森严,逼得所有人几乎有种下跪的冲动。
“你们的刘营长,身为县城的第一把手,也是收编的正规军守备官,他在干什么?!”
姜诚冷冰冰地继续往下说道,“看看这些鼻青脸肿的兄弟们,他们在日本人手上受了气,人还死了伤了,你们呢?”
“你们这些当兵的,可有给他们出气报仇的意思吗?”
没人敢回答。
当然,也没人敢把“日本人”拿出来当个借口了。
“为官不为民做主,已是渎职!而你们呢,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反而把老百姓暴打一顿,惹得他们上老子的四平喊冤!”
说到这里,矿工中已经有男人委屈的哭出了声。
特别是罗玉柱,更是想起了惨死的儿子,抱着脸又是哀哀哭出了声。
“想想看,我姜诚刚坐镇四平,却出了这种事情……百姓看着,得多恨我们奉军?这对帅爷的声誉有益吗?”
一连串的训斥,把所有士兵吼得是哑口无言,纷纷低下了头去。
“姜团长……我们。”
话没答完,年轻人啪地一下把军靴磕得山响,立正敬礼道,“您这责骂,让属下等汗颜!”
“求姜团长责罚!也请姜团长给属下们,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姜诚撩起眼皮,把无声的目光看过去:
而每一个与他对视的士兵,都纷纷停立身子,对着他立正敬礼,表示归顺之意。
很好。
姜诚颔首,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
“又是什么位置啊?”
年轻人旋即答道:“回姜团长的话,属下郭玄臣,是刘营长手下一名排长!”
姜诚满意一笑:“老郭,这倒是巧了啊?这,还是个你本家啊?那你以后开展工作倒是不难了。”
说完把身子一偏对他笑笑,紧接着又对全体朗声道,“刘房子全体上下听命!”
“郭希鹏胜任刘房子新任守备长官,统领县城所有人员!”
“另外,郭玄臣胜任副营长,协管郭营长的工作。”
立时,整个正厅交汇成一片应是的嘹亮声音。
…………
就在郭希鹏胜任刘房子的一把手时,姜诚却并没有对煤矿的鬼子动手,
反而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