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过部队安营扎寨,姜诚一手揽着蔡远明,一手拽起王俊山,左右兼顾着大伙一同入城,说是早已备好了宴席为他们接风。
四平城里刚刚恢复宁静,但攻城时的炮火在城内不仅造成了大量残垣断壁,还在城内造成了不少伤亡。
整个城市都需要重建,而且依照姜诚的预期,四平要改兵营,街道也要重新设计还要修建工厂等等……
“仗打成这样,最苦的还是老百姓了啊。”
眼看城内这一片狼藉的样子,海如松叹了口气道,“飞澜,你爹让我捎话过来了,说是总参部前一日就把任命递到了,”
“让我问问四平这边可有啥需要的,家里是全力支持的。”
就算真有啥需要,也不能当着大伙说。
姜诚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就带着大家直奔四平的政务大厅去了。
从现在开始,这座前面是办公大楼,后面是精致洋楼大院的建筑群就属于他了。
这边庆功宴刚刚开始,省城奉天正在签署双方停战协定。
别看冯德麟的部队,武装的都是新式的洋枪洋炮,但战斗力说是不行就是不行。
在松下秀树和源义平的双重夹击下,整個郑家屯被打冒了烟,28师颓势明显完全被压着打。
其实热战发生的当天晚上,冯老三就求和了,他的主力部队带着细软大小老婆,没命的开跑——
连主帅都跑了,下头的人还打个屁,纷纷也是跟着一路溃散,当天晚上源义平便全面占领了郑家屯,战斗早就停止了。
说白了,这个所谓的“停战协定”,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鬼子觉得没有必要再打,而不是真怕了你张大帅。
“这飞澜臭小子啊,接下来的日子……可要难过了。”
从关东军都督府礼节性的“赔情道歉”回来,身在帅府的张雨亭一边让他的五夫人寿懿帮忙,脱掉繁文缛节的长缨帽子和礼服,一边对身后的张作相轻声道,
“郑家屯往后是小日本子的了,辽源又让簪花的老头子抢回去了——”
“臭小子虽然鸡贼得很,夹在中间多半要难受了。”
知道这些话其实也是在敲打自己,张作相屏息。
吴俊升剿匪虽是得力,但这个斗大的字不认半升的老家伙,耍心眼搞文斗就差远了。
经过这回的事,俩人也算彻底看明白了:
骑马打仗这群老哥们成,攻城略地他们也没问题;
但是要斗日本人,守好打回来的“江山”,光靠他们是远远不成的。
自家帅爷必然是看中了姜家小子的才学——况且臭小子从新民,到锦州,乃至大平庄西营场北大营,
他走到哪儿,哪里的权势便会稳固……
现在让他去四平,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雨帅……这个担子,对于臭小子来说是不是太重了些?”
张作相意味深长,“他和六子年纪相仿,这个岁数……正是气血方刚的,万一,”
此时的他,已然换上了一袭更为舒适的长袍,回身瞥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张作相,摇头一笑让寿懿先退下。
“对臭小子的才学嘛,我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张大帅示意与他一同落座,撩起眼皮冷冷看他,“我让我那总参谋长说的,也多少有点糟心了,”
“他现在是个小小团长……可那手底下的兵,可比击毙的张大麻子还要多了!”
“55旅一口气被打散了建制,多半还是让他吸收了去——将来四平盘踞的势力,可要成第二个冯德麟了。”
“关键,他跟小六子才一个岁数,我这心里哟,嘿嘿嘿……”
张作相茫然。
听着自家帅爷说话,是担忧姜家的小子兵太多,未来会生了反心作乱;
但咋说着说着不仅笑了,看他这贼兮兮的笑容——仿佛是要算计自己什么啊。
“你说咱们是不是得想点儿招,让臭小子将来能死心塌地给咱奉军打天下,不至于生了乱子啊?”
啊?
张作相舔舔嘴干脆懵了,不过以他对这位老哥们多年的了解,他应该是早就有点子了,是等着让自己说呢。
可我这哪儿想的出来!
“雨亭啊,咱俩也是这么多年的哥们弟兄了,”
张作相越看他这副贼兮兮的笑容,越是觉得发毛,不由屁股都往沙发另一头挪了挪,“有啥是我能干的,您就直说好了,用不着这样……”
听他这话,老狐狸笑意是更浓了:“老弟啊,我这就等你这句话呐!”
“你看这事啊,过几日等四平稍稍太平些之后,我是打算让学成那臭小子,去京师跟老曹家的小闺女相亲。”
这事,不是去年他们念讲武堂之前,就敲定了?
古来最为安稳的关系就是联姻为儿女亲家,首芳嫁鲍家,小六子娶于家小姐都是这么个道理,
等会儿!
想到这里,张作相吃了一口凉气:“雨帅,你这意思不会是打算?”
知道他已然会了意,张大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老哥们弟兄,就帮哥哥这个忙吧!”
张作相这下是彻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