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艳阳高照。
这样一个好天气,吕衣却并没有用来处理政务,反而带着舍弟吕布、高顺二人行走在冀州巨鹿乡间的小路上。
如今吕衣政务繁忙,每天一睁眼就要管十万多张嘴吃喝拉撒,再没有了刚刚穿越之时快意清闲的时光。
不过,自从品尝过权利的滋味之后,吕衣却甘之如饴,丝毫不觉得辛苦,或是需要旁人督促才能工作。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而吕衣这样一个野心勃勃并且不肯甘居人下之辈自然就更加需要权利。
他在此并非为了游玩,反而是为了一個人而来。
事实上,为了征辟此人,吕衣今天已经第三天特意登门拜访了。
能让吕衣放着繁重而重要的政务三次跨州越郡上门求贤,就可以知吕衣欲请之人是什么样的大贤了。
“兄长,小弟听闻你半年来已经连续两次登门而不得其人,若是算上这一次那就是足足三次了。”
“兄长如今已经贵为一郡太守府君,官职仅次于九卿之下,乃是实打实的两千石大员,此人是何样的经天纬地之才?兄长如此屈己以待竟然还不愿意效忠?还需要带上我等一起三顾而来?”
队伍之中吕布终于忍不住一路的怨气,对着吕衣抱怨起来。
“呵呵,奉先所言甚是,此人确有经天纬地之才,若是为兄可得此人相助,莫说并州一地,就算是河北亦可图之!”
吕衣却丝毫没有因为连续吃了两次闭门羹而恼怒,反而乐呵呵的赞同道,仿佛理应如此一般。
“高顺,你已经随兄长来过一次了,其人究竟是何人物,能让兄长如此看重?”
吕布见说服不了吕衣,又转头向高顺打听起此人的来路。
“我亦只知此人名叫田丰,原本乃是太尉府的官吏,后来不知道为何突然辞官归家,至此就一直未曾出仕,别的也并不清楚。”
高顺心中亦是有些不满此人的傲慢,竟然两次拒绝自己信赖的大哥,可他性格严峻,就算心中不满也不喜欢表现出来。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一直闷头赶路的吕衣闻言担心吕布和高顺坏了自己的大事,终于不满的停下脚步。
“田丰先生乃是不出世的大才,智谋才略皆可堪世间一流,他原本前途无量,只是厌恶官场黑暗,不满宦官弄权这才弃官回家,即便是三公几次三番征辟都拒不出仕,为兄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郡守,吃上闭门羹也是正常。”
“莫说三顾,只要田丰先生愿意出仕,便是三十顾,为兄亦要争取!”
“哇!”
“兄长未免也太过高看此人,难道此人学识还能在公台之上?”
“依我看来,便又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兴许原本是在太尉麾下暴露本色混不下去了这才回家,不然好好的话干吗放着朝廷的官不做,整日窝在几间草庐之中。”
吕布闻言不由撇了撇嘴,举止夸张的对吕衣说道。
“嗯?”
可吕衣只是冷冷的一瞪,就吓得吕布缩了缩脖子,连连闭嘴不言,吕衣这才轻叹一声重新赶路。
不多时,吕衣三人驻足在几间由茅草和黄泥建造的粗陋草庐之前,这就是田丰的居所。
田丰性格刚强,心怀正义,从不蒙着良心赚取不义之财,仅靠着他之前为官时的那点微薄的俸禄自然只能是穷困潦倒,住不上什么房舍。
吕衣止步之后并未立即登门,为了给田丰留下一个好印象而是在田丰门外仔细的整理起自己因为赶路而略有些凌乱的衣服。
他一边整理着仪容仪表,一边还不忘对身后的吕布、高顺二人连连警告一番。
“记住,田丰先生脾气孤傲,待会见了面之后都给我执弟子礼行礼,特别是奉先!”
“在田丰先生面前给我收起你那臭脾气,若是因为汝让田丰先生不满的话,看我回并州后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
吕布闻言连忙老实的应下,不复方才狂傲的样子。
“咳咳……”
“请问元皓先生在家否?”
“晚辈后进吕衣携礼拜访!”
吕衣上前亲自敲了敲那扇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一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木板后,不多时,一名三旬上下,身材清瘦的文人开门而出。
“原来是府君亲至,田某这里有礼了。”
“只不过,田某不过一弃官之人,当不得府君数次三番荒废政务而见,府君的心意田某领了,只是雁门政务繁忙还需要府君坐镇,鄙人这陋室恐污浊了府君之足就不相请入内了,还是请府君带上礼物返回吧。”
那文人虽然口中说的谦逊,但是言语之间却透露出一股孤傲之气,根本不给吕衣一点面子,竟然连请吕衣进门喝杯茶都不愿意。
“汝这酸儒好大的口气!竟然对我兄长如此无礼!”
吕布最见不得就是有人不尊重自己的兄长。
想当年哪怕吕氏兄弟都只是九原两个布衣,他都敢为了自己兄长的颜面跟随吕衣跨越郡县找马邑张氏的麻烦。
现在他可是朝廷经制的校尉,坐镇一地边关,岂能对田丰无礼的言辞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