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思孝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王智笑容不减。
“若是没有确凿的信息渠道,本郡守何等身份,还用的着哄骗思孝不成?”
“不瞒郡守,在下确实偶尔会去塞外购买一些马匹,郡守也知道隔着长城,那马匹的价格是一个天,一个地,在下家小业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另外我从塞外购买的马匹都是留作自用,准备防范胡人所用,还望郡守明鉴,只是不知道是何人在郡守面前诽谤中伤于我,未免也太过可恨了些!”
吕衣仍旧揣着明白装糊涂,坚决不主动暴露自己的底细。
出塞贩马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此事可大可小,若是这王智存了害他之心,吕衣也好转圜一下,不至于落到一個被动的境地。
“呵呵,消息的来源就不劳思孝询问了,只是思孝和本郡守还要藏着掖着未免也太令人寒心了。”
王智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不等吕衣回答便主动开口道。
“我不光知道你在塞外贩马,而且生意还做的很大,并且还搭上了中山甄氏的路子直接销售往大内。”
王智此言让吕衣不由暗暗心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环节露出了破绽让这王智抓住了把柄。
不过虽然如此,吕衣却并不慌乱。
王智能如此好言好语和自己商量必然有求于自己。不然直接上报朝廷派兵将自己的走私生意捣毁了便是。
何必如此大费干戈呢?
因此吕衣神色如常,只是向着王智微微躬身致歉。
“王郡守勿怪,非是在下有意隐瞒,只是此事干系重大,不可公之于众。”
“呵呵,这就对了嘛!”
王智略带埋怨的看了一眼吕衣后说道。
“昨日我们说好,本郡守明年举荐你为五原郡的孝廉,而你再补上一千万钱。”
“现在本郡守看思孝仓促之间也难以凑够一千万钱,所以现在本郡守为你提供第二个方案,不知思孝意下如何。”
“哦,还请郡守示下,在下愿闻其详!”
吕衣心中一动,立即接着问道。
“本郡守仍旧举荐你为孝廉,而且分文不取,只求你商队的七成股份!”
王智微眯起双眼,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一边看向吕衣。
“七成!”
饶是吕衣见识过大风大浪也被这王智的贪婪狠狠的逗笑了。
他闻言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脸为难的向王智解释起来。
“好叫王郡守知晓,即便是在下在商队之中也只占了七成股份,另外三成则是别家所有,若是让王郡守也参股七成,等于生生将在下逐出商队了,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呵呵,你说的别家可是你的亲家马邑张氏?”王智闻言丝毫不恼,而是呵呵冷笑着问道。
“想不到郡守大人消息如此灵通,不瞒郡守大人,另外三成股份真是那马邑张氏所有。”
吕衣闻言心中不由怀疑起来,这王智似乎对自己的跟脚太过熟悉,这已经不是一般搜集情报可以得到的了。
“那马邑张氏不过是个小族罢了,思孝让其退股便是,等他们退股之后,张氏的三成股份就由思孝所有。”
“毕竟据本太守所知,那马邑张氏并未出多大力气,只是运气好帮扶了思孝一把而已。”
王智冷冷的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
“那马邑虽然不在本太守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对付一个小小的张氏还不是本太守一句话的事情,此事思孝尽管和张氏商谈,那张氏必不敢违背本太守的命令!”
“郡守大人说言甚是,那张氏必然不可能违背郡守大人的命令,只是他们当初可是真金白银的投入了不少本钱,郡守让在下一句话就要剥夺他们的股份,在下担心那张氏未必肯答应呀!”
吕衣心中冷笑不已,但是面上还是装作为难的样子对王智诉苦起来,好像已经迫于王智的淫威,选择了屈服。
现在虽然王智强而吕衣弱。
但是吕衣却知道不出一个月王甫就会被司隶校尉阳球先斩后奏,连根拔起。
届时依附于王甫麾下的大小势力都要收到牵连。
不是全族被杀就是被罢官流放。
这王智乃是王甫的亲弟弟,自然是首当其冲,是除了生生被阳球在狱中虐杀的王甫之外境遇第二凄惨的人。
吕衣原本打算依附于王甫并向王甫检验,使得王甫躲过这一劫难。
但是自从他拜师蔡邕之后就直接断绝了这个念头。
毕竟阉党的名声实在是太丑,吕衣之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一旦投靠了阉党就等于和世族割裂被其鄙视和仇视。
现在吕衣有了蔡邕这颗大树,自然不屑于继续投靠阉党。
因此,吕衣自然也不打算继续提醒王甫等人。
因此只要再等待一个月,不仅大太监王甫要惨死于牢狱之中,就连这个王智也要受到牵连。
可笑此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居然还打起自己商队的注意。
吕衣的商队目前一年可以获得净利润接近八九千万钱,王智轻飘飘的一句他要占七成股份就等同于每年要从吕衣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