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某戴罪之身,岂能受县长之礼?”
王智、王力如此礼遇蔡邕。
但是蔡邕却表情平淡,不为所动。
“呃……这……”王力见蔡邕不按套路出牌,明显不待见自己,不知道是何情况一时之间尴尬的伫立在原地,有些茫然的看向王智。
“呵呵,谁人不知伯喈先生是被那奸臣阳球陷害而获无妄之罪,以先生之大才以及在天子心中的分量,必然不日便会洗刷冤屈,重回朝堂。”
蔡邕如此做派,让一心想要巴结他的王智面上有些挂不住,笑容收敛了一些。
不过阳球不光是蔡邕的政敌更是他兄长王甫的头号死敌,王智表面上是看中蔡邕的才学。
但是实际上则是看中蔡邕的名望和关系,希望能和其达成政治同盟,共同对付阳球和其背后的势力。
因此,即便自己热脸贴了蔡邕冷屁股,他仍旧压下心中的怒气,对蔡邕极尽恭维之语。
“如此,便承王太守吉言了。”
蔡邕却依旧不咸不淡。
“王县长,你还傻呼呼的在堂中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快入座,一点礼数都没有!”
王智被蔡邕的态度激怒,但是却没办法对蔡邕发泄,只能指桑骂槐的对着自己的堂兄弟一阵输出。
“太守大人教训的是,是下官孟浪了!下官这就入座。”
王力拿王智更加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入座,不敢有丝毫怨言。
王智见状心中的闷气倒是发泄了出来,好过许多。
而蔡邕的余光忽然扫到堂下似乎还有一人伫立,便好奇的问道。
“王太守似乎还有贵客拜访?”
“不敢相瞒,堂下之人乃是九院亭长吕衣,吾弟九原县长这次前来向我述职听闻此人勇武便将其带在身边拱卫,算不得什么贵客。”
王智自然不会将吕衣前来贿赂自己的把柄主动抖落出来,只是随口胡编了一个理由,言语之间对吕衣也多有轻怠。
“吕衣?”蔡邕闻言忽然眉梢一抬,面沉如水的表情中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莫非是以勇武侠义著称于并州的九原吕氏兄弟中的大哥吕衣,吕思孝乎?”
蔡邕自从得罪了阳球之后,不得已避祸五原郡多时,早就对吕衣、吕布二兄弟的名声有所耳闻。
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的汉代。
一个人的名声就是他最好的名片。
蔡邕虽然是文人,但是心性豁达,对吕衣这样能够心怀大义抗击异族的大豪侠也是十分欣赏的。
“哦?未想这小小的九原亭长竟然还有如此名声,能被伯喈先生所闻。”
王智闻言倒是对之前并不在乎的小角色高看起来,向堂中的王力问询到。
他刚刚赴任五原郡并不久,远没有王力对并州的情况了解的深。
“伯喈先生所言不差,堂下之人正是吕衣。”
而王力见自己的手下能被蔡邕夸赞,也忍不住面露得意之色。
“既然是豪杰当面,王太守何不邀请其人入席呢?”
蔡邕闻言点点头,对王智建议道。
“伯喈先生有命,王某自当奉命!”
“来人呐,速召吕亭长入席。”
王智见蔡邕态度有所改变,立即派遣身后的老奴去传召吕衣。
“年轻人,看来老朽所言不虚,你的运道来了!”
不知是看在吕衣的孝敬还是吕衣的态度上,这老奴现在对吕衣的态度不错,呵呵笑道。
“我家主人的贵客特别看中你,我家主人特意邀请你入席,一個亭长能入我家主人的宴席,这可不多见呐!”
“还不快随我来!”
“贵客?”吕衣一路上听闻这个词数次,现在见自己的境遇似乎也是拜这个贵客所赐才能入席,不由心中暗暗记下此人。
“九原亭长吕衣拜见王太守。”来到堂中之后,吕衣恪守礼节,让王智无法挑剔。
一旁的蔡邕也不由愈加欣赏眼前这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
“嗯,来者是客,且入住吧。”
“多谢太守赐座。”吕衣再次抱拳之后从而落座。
“太守大人的宴席可从来没有邀请过低于县长之人,吕亭长能以亭长的身份成为太守大人的座上客,可多亏了伯喈先生的美言,吕亭长还不快向伯喈先生敬酒一杯,以示感谢?”
王力有心相助跟随自己前来的吕衣,立即笑着哄抬起了气氛。
“伯喈先生!?”吕衣闻言不由一愣,抬头看向对面的中年儒雅文士。
那蔡邕见吕衣看向自己,也报以微笑。
态度和面对披着宦党身份的王智有着天壤之别,让王智见状忍不住冷哼一声。
蔡邕蔡伯喈的名号或许并不为后世所知。
但是拜她女儿所赐,吕衣还是对其有深刻的印象。
他的女儿就是创编胡笳十八拍的悲情才女蔡文姬。
吕衣目前地位有限,他的消息还是太过闭塞,没想到前来五原郡跑门路会遇到大名鼎鼎的蔡邕。
这蔡邕虽然有文学才华,但是为人太过意气用事,他因为被董卓礼遇的关系,在董卓死后为其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