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稳了稳心神,避重就轻道:“刚才那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
“是公司的事情,不说了。”她扯开话题,“你最近好吗?”
“不好。”
“……”
原本只是个彼此客套的话题,因为他太过直白,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阮明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于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哪里不好?”
“没你不好。”
她的手一僵,心里涌起千万层浪。
“何必呢。”她不懂。
段祁州不语,他也问自己何必呢。
明明秘书可以找学识更高的能力更强的,女人可以找更温柔更会顺着他的,可是,他就是忘不了她,自阮明月和他划清界限后,他的世界好像停摆了一样,虽然每天还是按时上下班,三餐四季都没有变,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了,心像是空的,日子也索然无味。
他不知道赚钱的乐趣在哪里,努力是为了什么,一夜之间,他仿佛成了没有灵魂的躯壳。
以前,他很少去找洛劭东喝酒,可最近,他几乎天天都往洛劭东那里跑,洛劭东那么爱呼朋引伴的人都烦他了,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粘人精”。
“兄弟,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洛劭东说。
“不用。”
“那男朋友?”
“滚远点。”
“我也想滚远点,是你天天要找我好吧!要我说,你实在想人家,你就去找她啊,天天找我整这死出有什么用?”
找她?
洛劭东以为段祁州没有找过阮明月,但其实,这两个月里,段祁州经常去阮明月住的小区,一喝醉就让司机将他往那里送,一坐就是到凌晨。
段祁州之前一直觉得阮明月于他而言就是个秘书就是个床伴,非要说她有什么特殊,那就是他习惯她的存在和两人多年来养成的默契。
直至这次分开,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喜欢她,那么喜欢。
“阮明月,回来吧,回到我身边好吗?”段祁州轻声说。
阮明月以为自己听错。
她扭头去看段祁州:“你说什么?”
“我说请你回到我身边,好吗?”
他问了两次“好吗”,那么卑微,那么可怜,他可是段祁州啊。
“你疯了吗?”阮明月脱口而出。
“如果我疯了你愿意回到我身边的话,我愿意为你发一次疯。”
阮明月的心狠狠一酸,可是,她还是拒绝了。
“我不要。”她说,“我现在很好,我不想有所改变。”
这是阮明月的真心话。
虽然失去段祁州,的确让她感觉到痛苦,但她知道,只要段祁州不来扰乱她的生活,她迟早会彻底忘掉他。
她不想反复沉沦在同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里,她现在更希望好好工作,多赚点钱给自己和妹妹提供更好的生活。
段祁州还想说什么,阮明月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的周仲谦的名字。
阮明月直接接了起来:“周总。”
“你在哪?”
“回家的路上。”
“我在你家楼下,我等你。”周仲谦说。
“你在我家楼下?”
“是的,等你回来再说。”
“好。”
阮明月挂了电话,她觉得奇怪,明明她比周仲谦先离开医院,怎么他都她家楼下了,她还没到?
她放下手机,探头仔细地辨了辨路,才发现,段祁州故意绕了远路。
“段祁州,你绕路干什么?”阮明月问。
“绕路了吗?没有啊,我记得就是这条路。”段祁州装傻。
“绕了。”
“可能是太久没去你那里,忘了路。”他说。
“前面路口左转,穿过红绿灯,就到了。”
段祁州侧眸看她一眼,她看了两次手表。
“你很着急?”
“嗯。”周仲谦这么快来找她,没准是停职的事情有所转机。
对阮明月而言,现在没有什么比保住工作更重要。
“你和周仲谦什么关系?”段祁州问。
“上司和下属。”
“什么上司,大晚上的去你小区楼下等你?”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醋味。
阮明月感受到了,但总觉得“吃醋”这两个字和段祁州不是很搭,或许,这就是她的错觉而已。
“这和你有关系吗?”阮明月说。
段祁州沉默。
阮明月以为她冷漠的态度足够让段祁州望而却步,但没想到,他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眼看车子要开进小区,结果,他一脚油门,直接错过了入口。
“段祁州!”
“抱歉,开岔路了。”
阮明月看着他幼稚的样子,简直脑壳疼。
“周总来找我,是工作的事情。”
“是吗?”段祁州淡淡地回。
他又不是没有当过上司,他还能不知道吗,有什么工作非得晚上来人家里谈?还不是想借着工作的名义,来发展一下男女感情,这种把戏,都是他当初玩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