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鹿建党就如愿见到了陈程,他进来的时候看见陈程正在……缝被子?
本来一本正经的鹿建党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他他他!
陈程瞟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在部队的时候不就得自己干吗,再说他一个光棍子,不自己缝谁给他缝?给笙笙缝被子他乐意!
鹿建党见他那淡定的模样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尴尬的立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间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过了一会儿陈程淡定的咬断线,然后慢悠悠的把被子叠起来抱进屋后,才说了一句:“进来吧。”
鹿建党如蒙大赦,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迈步跟在后头。
陈程把被子放好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问道:“你找我有事儿?”
鹿建党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回话:“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陈程挑眉:“哦?说说看。”
鹿建党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就大着胆子开口:“你要对付我爸。”
陈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鹿建党,他在想:弄死这个小崽子的话需要分几步。
鹿建党感受到了陈程眼中的杀意,抓紧开口道:“我…我也想对付他……”
陈程的表情错愕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正常:“为何?”
鹿建党捏了捏衣角,于是在纠结要不要把他偷听到的说出来,可他又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不可信……
他不是盲目找上门来的,建民说笙笙姐给她写信了,而且还把房子卖给了他。
最重要的是刚刚他缝的那床被子看起来格外厚,宋城地处南方,是不可能用到的。
明显粉色的被子也不适合他,看屋子里的摆设也不像有女主人的样子。
还有堂屋的桌子上还摆了不少耐放的吃食,一看就知道是要给别人的,而这个别人他能想到的大概就只有笙笙姐了。
笙笙姐都信任的人那他也可以的吧?于是他决定说实话。
陈程也不着急,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等他开口。
许是无聊,随手拿了一块蜜三刀咬了一口:嗯,太甜了!不喜欢……
就随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压一压口腔里的甜腻。
鹿建党看着他的动作,似是在心里确定了什么,使劲握了握拳头后就走到他对面坐了下去,眼睛认真的盯着陈程,似乎是在等他保证什么。
陈程觉得小笙这个弟弟是个聪明的,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说吧。”
鹿建党松了口气,打算先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
“我和我弟不是鹿家亲生的,我也不知道真假。这是我前两天晚上偷听鹿红军和鹿建国谈话的时候知道的。
鹿建国说:“我们养了那两个小崽子这么多年,让他给我转个正怎么了?”
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我和建民,直到他们提到我的名字……”
见陈程没有说话就继续开口道:“这些年他们看起来对我们很好,可从不会主动跟我们说话,只有笙笙姐姐会对我们好。
可是如果我们跟笙笙姐姐走的近点的话,他们就会对笙笙姐姐大打出手,还不给她饭吃,时间长了我们就只能躲得远远的。
我从小就疑惑,为什么我们都是他亲生的,他还要这样对我们,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是寄养的,他们的工作都是那个人找的,只是这两年那个人都没有出现……”
鹿建党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话憋在心里难受,也不能对别人说,要不是他偷听到的话,那可能他一辈子都会在心里自我怀疑。
觉得是不是他做的不够好,所以爸妈和大哥他们才不喜欢自己,他会下意识的想要都做一些让他们高兴的事儿来讨好他们。
而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里的那些委屈和不忿竟都统统消失了,从他发现陈程的人在监视他们的时候,他就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一定要跟他合作,哪怕是与虎谋皮!
陈程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在想什么,只感觉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阴郁。
他查过鹿家,情况确实如他所说,他们不是亲生的,而是十五年前突然出现的,那一年宋春分根本就没有怀孕。
他还查到自从有了这两个孩子后,鹿家这一房突然就发达起来了,最开始他还以为是鹿野接济,越往下查越感觉不对。
鹿野根本就没有能力把两个人都安排进国营厂当正式工,所以一定是他们背后的势力,而这股势力并不小。
所以他试探着开口:“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鹿建党抿了抿唇道:“我知道鹿红军的一个秘密。他…他跟他们厂里的一个小寡妇不…不正经……”
鹿建党越说脸越红,说到最后耳朵尖都通红一片。
现在换成陈程震惊了!
他说什么?人鹿红军有姘头啊?这几天他还寻思给物色一个难缠的,这倒是给他省了不少事儿……
陈程轻咳一声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情况属实吗?”
鹿建党点头:“属实,而且今晚就是星期五,他们每个星期五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