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花阁?
此时她突然想起她们昨晚的谈话,便在陆郅铭耳边悄悄说道。
“你又要去锦花阁?”
“我又不是独自一个人去,这不把你和表哥也叫上了吗?再说了就只是去接个人出来又用不了多少时间。”
“再说了,到时候表哥和瑾儿也会一同前往,有你们两个在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啊?”
“那……行吧!”
迟疑了一会儿陆郅铭还是答应了。
突然的陆郅铭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下缘居二楼的宋羽冽,不知想了些什么,未曾言语半分便离去了。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宋羽冽已在这间阁楼足足坐了一个月,也不知是怎的突然便恋上了这个地方。
这儿风景不算最好茶点虽无可挑剔但他其实对茶并无过多兴趣,不知从何时起便不受控制鬼使神差的往这儿跑。
他不明白到这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廉风见了不禁替主子担忧了一把,嘴上说着不再惦记她了,可还是会不自觉的往这儿夏缘居跑,每次来都只坐这一个地儿。
只因为这里能看到她所在的地方。
可偏偏沁儿从来不出门,连脸都未曾露过一次。
他虽同情她的不易,但也不满她的狠决无情,有些事情就真的那么难以放下吗?
“公子,都等了这么久了,她是不会出来的。这天寒地冻的要不咱们……”
“我知道她不会出来,我也没指望她能露面。”
宋羽冽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放在唇瓣边轻轻的吹去袅袅的热烟。
“那您何苦日日来这儿?”
“只不过想离她近点罢了。”
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锦花阁处,看着看着突然便笑了起来。
“其实这样也好,她能自由的过自己的生活,起码不用因我的死缠烂打而烦心。”
这是这个月以来,他第一次笑,但廉风看了却高兴不起来。
那笑分明是苦涩难过的,他本以为那次他是彻底放下了,死心了但没想到只是越陷越深……
不过也是一个你等了三年的人好不容易盼回来了,又怎么会因她冷言冷语的几句话就轻言放弃了呢?
他家大人还真是打算在沈沁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见天色已晚,这雪又有越下越大的架势,两人便起身离开了夏缘居。
锦花阁的内院内,各个姑娘都缩在房里不出门,只有少些个不畏严寒站在房门外看着外面的风景,说说笑笑。
“你看那位公子,又在夏缘居坐了这么久。”
“这大雪天的他竟还在这儿坐着?”
“那夏缘居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座茶楼嘛?还没我们锦花阁暖和,不知那公子日日往哪儿跑什么?”
“许是在哪儿等人吧!若等的是心上人,还跑到锦花阁来等那岂不是误会大发了?”
她们几个所在的位置能看到不远处的夏缘居,但从夏缘居的位置来看只能看到锦花阁内院小小的一角。
因沈沁是锦花阁名气最低的一位姑娘,所以她的房间是靠近梅林最不起眼的一间。
一位姑娘手里拿着两包药朝梅林最边上的房间跑来,敲了敲门,喊道。
“沁姐姐,沁姐姐!”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沈沁出现在门口,见她一出来,连儿忙将手里的两包药递给她笑道。
“沁姐姐,这是今天的药。”
“谢谢你了,连儿,下次我自己去就行了,就不劳烦你跑来跑去了。”
“沁姐姐这是说的那里的话?就拿个药也累不着人,咱们同在这个地方就得互帮互助不是?”
沁儿心头一暖,刚想开口却被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给抢先一步。
“既然这么喜欢互帮互助,那这些衣服就劳烦你一起帮忙洗了吧!”
说完一个木盆就落在了连儿的脚边,顺着木盆往上看去,便瞧见了杜鹃那张讨人厌的脸。
连儿胆子小向来任她们欺负,此时已躲在了沈沁的身后。
可沈沁却不是软柿子,没那么好拿捏,她接过连儿手里的药随手往房里一扔,药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桌子上,将脚下的木盆朝她那儿一踢,杜鹃一时没注意给吓了一跳。
“你一没病二没残四肢也还健全,脑子也没痴没傻,自己的衣服自己不知道动手洗?”
“既然你觉得你的双手没用,需不需要我帮你废了它们?”
见着她的神情像是说的出做得到的,杜鹃一时有些心虚。
“自己洗就自己洗!你吓唬谁呢!”说完拿起地上的木盆。
“是不是吓唬你的,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可是沈沁的话还未说完杜鹃便溜的没了影儿,沈沁嗤了一声。
“欺软怕硬的家伙!”
“沁姐姐真厉害!杜鹃都被你吓跑了!”连儿像个孩子似的鼓起掌来。
“对于这种人你就用不着怕她,她凶你就比她还凶,打你你就打回去,她撒谎你也撒谎看谁斗的过谁!”
“我记着了,若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你要记得按时吃药哦!”
“回去吧,这天怪冷的,没事儿就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