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寿有些无奈,看青衫女这意思,是想用树枝抽打自家大小姐。这哪里能让她得逞?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啊!
宁无寿见那青翠的树枝不紧不慢的伸过来,手掌一翻便欲抓住。
他本想制住青衫女后,再劝宁雪兰多赔点银子。却没料到变故陡生,那树枝忽然往后一缩,避过他的手掌,随后又快如闪电般戳向他胸前。
宁无寿心中大惊,下意识的往旁躲闪,竟然没有完全避开。青衫女树枝点在他肩上,宁无寿顿感整条臂膀没了知觉。
不待宁无寿反应过来,那青衫女顺势一扫马头,只听唏律律马嘶,宁雪兰座骑栽倒,她也被摔了下来。
宁无寿大骇,抽出腰间长刀,赶紧招呼其他护卫,“大伙儿并肩子上,速杀此女,快!”
青衫女冷冷看了他一眼,手中树枝迅捷一摆,不容他有任何动作,直接扫在他头上。
宁无寿只觉如遭铁锤擂头,脑中发蒙,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他闭上眼的最后一刻,看到宁雪兰如见鬼魅的惊恐表情,心中暗叹,“小姐,无寿终究没能护住你!哎!”
宁雪兰被吓尿了!
她万万想不到,这青衫女如此凶猛,竟然一招击退宁无寿,一招放倒自己的马。在其他护卫冲上之前,又是一记树枝将宁无寿,打得脑袋破个大洞!
这女人竟然真敢杀人!
宁无寿是宁家第一高手!在这青衫女面前,竟然如同鸡崽般被杀死!这还是人吗?
宁雪兰只觉脑袋发麻,腰间一松,跌坐之地顿时湿了一片。
这还不算,随后冲上来的护卫拔出刀来,凶猛围攻青衫女,却被她左闪右避,利用山中树林之利,一个接着一个的放倒。
那些护卫倒是忠心不二,眼见半数同伴死了,匆匆瞥了眼宁雪兰,厉啸几声便奋不顾身的往上冲。
此时众人知道青衫女不可敌,全部起了死志,不求一刀杀了她,只求能用自己的性命搏得伤她一刀便好。
然而,现实很骨感。二十名护卫拼尽全力,也没伤到青衫女一根头发丝儿,反被她一段树枝屠戮殆尽!
宁雪兰见她提着血淋淋的树枝看向自己,顿时惊骇欲死,“我错了,不要杀我!我赔银子!我身上有三万两银子,都给你!”
宁雪兰身边的青梅满脸惊恐,赶紧从身上掏出几张飞钱和一叠银票。
青衫女冷哼一声,“原来是世家出身,倒是小瞧了你。本人最恨你们这些世家大族,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吃人不吐骨头!”
“你暗箭伤人在先,我拿你回去给大娘子处置,本来还未必要你这条小命。但是,你竟然摆出副傲骄的嘴脸,还命令家仆擒我做婢女?”
“看这样子,你绝非善类,这种事想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这可容你不得!”
宁雪兰闻言惨嚎,“不是,我没有……”
然而,青衫女却不肯再听她说什么,挺树枝冲着宁雪兰、青梅各点一下,她们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喉咙间鲜血汨汨而出,片刻间没了气息。
青衫女将树枝丢开,挨个搜查了一番,顺手捞起那一叠飞钱,这才转身轻盈纵跃而去。
二十里山路,正常人行走起码要半个时辰。然而,青衫女不过一刻钟便回到了庄田。
待她赶到宁雪兰伤人之地,这里早就没人了,只有一头野鹿倒毙在不远处。青衫女轻叹了下,便直接回到庄园。
青衫女径直走到最大的一所宅院,见里面的人没有慌乱,才松了口气。她听堂屋有数人说话的声音,便走了过去。
“大娘子,二娘子无大碍了?”青衫女向屋里众人点点头,却冲床边坐着的女子问道。
“好在那箭入肉不深,应是软弓所发。否则这个位置中箭,哪还有命在?实在是可恨!红棉,可找到罪魁祸首?”那女子咬牙切齿的道。
这人正是韦小叶,青衫女自是红棉,而被宁雪兰误伤的正是韦小绢。
原来前阵子方元安要来庄田,韦小叶便让韦小绢引路。
方元安毕竟是贵客,派仆人引路显得怠慢,韦小枫、韦小杨又不在,她只好让韦小绢去了。
而且,韦小绢在京城已经物色好铺面,也需要回庄园督促下成衣工坊,尽快将京城的云想衣裳成衣铺开起来。
前几日与陆家行过问名礼,韦老头说方元安有农事方面的问题,想让韦小叶回庄园一趟,她昨日便来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方元安只是好奇几种他没见过的农作物。
比如其中一种与高粱极其相似。但方元安发现,庄田里的小孩子经常手拿两节“高粱杆”大嚼特嚼的极为欢快。
方元安对农事比较重视,开始还很不高兴,觉得这些小家伙将没成熟的高粱折断,太过浪费了。
结果质问那些孩子的家长才知道,这东西并不是高粱,而是叫甜杆,是韦小叶出的种子,也说明了是给庄园里小孩们甜嘴用的。
方元安好奇之下也讨了两节甜杆咀嚼,那清甜的滋味让他眼睛大亮。方家自然不缺糖食用,什么石蜜、怡糖、蔗糖每日都有大量供应。
但是,这种直接咀嚼作物获得甜味,却是他第一次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