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姑婆与赵云妮回到铺子里后,也不再吵扰着韦小绢做生意。
眼见着她是如何给顾客介绍衣料,推荐款式,又量尺寸,又给建议,而后又在簿子上写写算算,母女俩都是又惊又羡。
原来以前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如今这么厉害了啊!
再见镇子上那些个有钱的妇人,一口一个“韦掌柜”,叫得又亲热又熟悉,赵云妮更是羡慕。
她只觉得自己像只丑丑的小鸡崽,在铺子里无人在意她,无人多看她一眼。
当萧雨石与他老娘一块儿来到铺子里时,赵云妮的眼睛都有些看直了。
这一看就是有学识的读书人,温文尔雅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风度翩翩。
萧母看到韦小绢就很高兴:“小绢,我那衣裳做好了吗?”
“这两日赶了工,就怕误了您的事儿,已经做好了。”
韦小绢说着,艾草已经从内室拿了崭新的衣裳出来。
这布料虽说只是细棉布,然而袖口领口都有绣花,因此这布料本身也颇为值钱。
又是那孔雀蓝的颜色,看着就有几分富贵。
“伯母,你不如试试看?若是有哪里不满意的,咱们马上就能改好。”
萧母乐呵呵地去了内室试穿,当她出来时,韦小绢还未说话,韦姑婆一击掌:“哎呀,当真是好看!我是小绢的姑母!说起来或许咱们年纪差不了多少,但你这衣裳一穿,就显得比我年轻十岁了。”
不仅萧母有些讶异,就连韦小绢与艾草也惊讶。
韦姑婆怎么忽然自我介绍起来?还帮着做生意?
萧母一听是韦小绢的姑母,笑是更灿烂了:“原来你是小绢的姑母!小绢这孩子我可太喜欢了。我家就是前边十几丈的南北货铺子,在小绢这里做了不少衣裳,件件都好看时兴。”
韦姑婆也十分自来熟:“那敢情好!我家小绢的铺子开得红火,就是靠这街坊邻居的帮衬。这位是您家的儿郎吧?”
萧雨石一听韦小绢的长辈点到了他的名儿,连忙上来行了个晚辈礼。
“正是我儿,他是大的,我还有一个小女儿。我儿如今是童生,不日便要去府城考秀才。只求我家祖宗保佑,能让我儿考中才是。我儿年纪也不小了,我指望着他考上秀才后,能迎娶儿媳进门呢。”
说着她悄悄往韦小绢看了一眼,就连萧雨石的脸也有些发烫。
一席话说得韦姑婆母女俩眼睛都发热了。
面前可是两个香饽饽啊!
开铺子的爹娘,已考上童生的儿子,另外只有一个要嫁出去的女儿!
赵云妮的脸都有些发红,向她娘看了一眼,她娘就会意,将她拉到身边:“你家儿郎真是争气,定会高中个秀才回来给你们长脸!瞧瞧,这是我家姑娘,年近十八,还未说亲呢。她人也忒老实,又勤快,家里的活儿做得甚是仔细。这不,又想要来跟着我家小绢学点手艺,以后嫁人了,也能贴补家用,又能做针线女红,岂不便利?”
萧母稍稍打量了一下赵云妮,也夸赞了几句。
韦姑婆母女俩更是喜滋滋的。
她们还想再攀谈几句,可惜萧家母子拿了衣裳,便说有事要忙去了。
韦小绢送他们出去,萧雨石只觉得心里怦怦地乱跳,几乎不敢抬眼与她对视。
见韦小绢去而复返,韦姑婆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小绢啊,这家哥儿你姑母是真真喜欢,你说说他家的铺子在哪儿?”
韦小绢便在门口,手一指:“就在那儿,旁边是个酒肆,对,就是那家。”
赵云妮也很兴奋,仔细地瞧了两眼。
“这家哥儿并未定亲吧?听他娘说要待这次考试后,才迎娶儿媳。”韦姑婆卖力地打听着。
韦小绢摇摇头:“并未定亲,上回我听她说起过的。”
“小绢啊,你瞧瞧,开着这么个铺子,人来人往的,能结交到多少身家条件不错的人家?你就铺子,盘给旁人,那是真真抛费了。要我说,真不如盘给自家人!”
得了,这话题又转回来了!
韦小绢索性不再理会,只说自己要忙了。
韦姑婆母女虽然有气,但也不敢在这关头闹出什么幺蛾子,忍气吞声地去后院歇着了。
没过多久,赵云妮又出来了,好好环视了一番铺子里挂出来的布料,细声细气道:“小绢妹妹,你看你这铺子都要盘出去了,我连身稍微体面点的衣裳都无,能否给我一两块料子,也让我做件衣裳?”
韦小绢瞅了眼这表姐身上的破旧衣裳,便上前拿了两块料子:“云妮表姐,你看看?”
这两块料子自然也不是高档的料子,颜色也不是特时兴。
赵云妮便很有些委屈,不太情愿地收下。
韦小绢默默叹了口气,虽然说这两块料子不是很值钱,但对于表姐来说,不也是白得的吗?
她却还是不满意。
又想着自己肯定是不会带她去府城的,这铺子也肯定是不会盘给姑母家,便又心软拿了件成衣:“表姐你看看这件,若是哪里不合适,改改也是不错的。”
赵云妮看过去,是麦绿色,很是有几分清新,便满意了起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