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最疼我,她肯定会让我回去的。”
王小苗见两个兄长说完话,就直接往门外撤去,她慌了,连忙跟上几步,说了这句。
“娘再疼你,也不会养着你在家里吃白饭的,更别说让村人耻笑!”王三松又往王小苗心口上插了把刀子。
王小苗气急败坏:“不就是因为你们的婆娘不愿意我在家里吃饭?我又不是挣不到银钱……”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那两人就跑掉了。
她慌里慌张,到底不敢跑出院门去。
呆呆地杵了一会儿,她失魂落魄地回来。
乌氏丝毫不意外这个结局,冷笑一声:“以前我是没打听清楚,你这样的妇人,还敢肖想着那清白的读书人。原是你王家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王小苗有心要辩驳一两句,却听屋内曲石大吼一声:“王小苗,你是要死啊?”
吓得王小苗顾不上与她婆母分辩,连忙进屋去伺候那个脾气极大又古怪的男人了。
乌氏也回屋子里去了,剩下两个妯娌在厨房里低声咬耳朵。
“你说大嫂倒不倒霉?”
“倒霉是倒霉,但不是她家选的吗?再说,她家为啥会选大哥这样的?明知道腿脚那样,聘礼又只有三两……还巴巴地嫁过来。这不,嫁过来了娘家也不给她撑腰。”
“那是!哪家会这样?还生怕被休了。要我说,休了大嫂,他曲家哪里还能娶得上媳妇?不过,就大嫂这样的,就该有人治她。”
“恶人自有恶人磨,就是这样的。若不是婆母这般看着她,瞧她那副懒样子。”
两妯娌如两股绳拧在一起,根本不与王小苗站在一个阵线。
再说王大松两兄弟急匆匆落荒而逃后,两人还心有余悸。
“小苗竟然过这样的日子,该跟老娘说一声吧?”
“说啥呀?说了有啥作用?去让咱们去打闹一场,还是把小苗接回家来?”
王大松一听王三松这样一说,也偃旗息鼓了。
算了,哪个妇人嫁人后不是这样过日子的……
两兄弟回到家里,竟然瞒下了这茬。
王大松上交了赚到了二百多文钱,全家都极高兴。
“没想到这蝲蛄竟然能赚到钱。可想而知,那韦氏是多么心黑?村里人还以为她帮大伙找着门路了,都是个蠢的,不知直接卖到镇上酒楼里去。白白让韦氏从中抽那么多!”
刘婆子见进了账,极其满意。
“若是这样的话,咱们也可以收蝲蛄啊,收了再卖去酒楼。”
王大松很是兴奋。
若是他们一天能收个两百斤……他转手卖给福来楼,能赚个一两银子。
然后他自己昧下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有赚头呢。
王家人都心动了。
对啊,韦氏能收蝲蛄,他们不能收?
次日一早,村人都得到了一个消息:王家也开始收蝲蛄了。
刘婆子一早就在自家院门口大声叫喊,让村人有蝲蛄都卖到她那里去。
不仅如此,她还去了村口,对着一个个正要去捕捞蝲蛄的人,都说了一遍。
韦小绢还未出门,便听到了这个消息,气得咬牙:“长姐,王家真是阴魂不散,看长姐你做这门生意,他们也打起了这个主意。”
蔓花与艾草也急,韦小叶却老神在在:“无妨。生意嘛,人人都做得。不过,想要赚钱,那就各凭本事了。”
韦小杉夫妇正好过来,自然也听说了这回事儿,也是气得脸色不好。
他们才刚尝到甜头,计划着要攒多少银子,又想着多余的钱要拿去添置些什么东西。
哪知, 这王家又上蹿下跳了。
“你们不必心急,该如何便如何,我们照常便可。”
余氏放下心来,得知今日韦小叶不要用驴车,夫妇俩便驾着驴车出去收蝲蛄了。
到了上午,渐渐的也有人来卖蝲蛄。
本来也是如往常一样,但也有人要求涨价了。
“蔓花,我这蝲蛄好,捕捞不易,就涨一文吧。”
蔓花直接拒绝:“三文一斤,已经是很不错的价格了。再说我哪有这立场来涨价?”
“若是你这里不给我涨一文,那我要卖到王家去了。王家也在收呢。”
蔓花心里“咯噔”一下。
她就知道,来人想着要涨价,就是凭着还有王家在收!
她正想安抚两句,却听身后的韦小叶脆声道:“那你便卖到王家去吧。只是,你要想好了,你要卖给王家,以后你的蝲蛄,我都不会收。”
那妇人便怒了:“哼,真是不识好歹!你道天底下的生意就你一个人做?我想卖给谁便卖给谁!”
韦小叶很是平静:“你说得在理。买卖本就是双方意愿,你愿卖给谁就卖给谁,我愿收谁家的便收谁家的。”
那妇人怒气冲冲提着她的蝲蛄走了,没多久,她就提着空桶,四处向人推荐王家。
“都是一样的价,蝲蛄个头小点也就小点,王家都收的。为何不卖给王家?倒要来看韦氏的脸色?”
有些因为蝲蛄个头小曾被韦小叶挑剔过的人,自然站到了她那边,都提着蝲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