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亭不放心:“娘,你与隔壁宁婶子一块儿过去,我去请里正。”
宁氏搀扶住杨母:“妹子,你要撑住啊。这王家人当真是该死!不仅王三松是个混不吝,就连他妹子也是个浑球!”
“我当真活不下去了。杨文他爷,把他看得如眼珠子般,临终前不顾他几个叔叔的不满,把八亩地全都给了我!杨文他爹,去世时都在念叨着,一定要把儿子供出来。全家几代都指着他能考中个秀才!哪知,竟然被那狠心的小蹄子这般算计……我真活不下去了。”
杨母勉力站直,眼泪涟涟。
“就是这般,你家文哥儿可是杨家的希望,哪能被王家这般算计。亭儿已经去请里正了,咱们顺一顺心气儿,冷静下来,一起过去。免得王家人欺负文哥儿。”
杨母一听,连忙深呼吸几口,让慌张乱跳的心口平和一些。
又有几个相处得好的妇人,过来陪着她一块儿过去,一路上都在谴责王家。
韦小绢自然也听到了风声:“长姐,王家真是一窝子坏了心肝了,竟然算计杨文那个读书人。”
“杨文在村里,不就如个香饽饽般?只是没想到王小苗真的敢啊!”
韦小叶想到杨文曾经说的“宠妻理论”,又想着此时的“规矩”,也是为他不值。
他不会真的被迫娶了王小苗吧!
“长姐,你能不能去帮帮他?”韦小绢声音似蚊讷。
“我怎么去帮他?以何立场?”
韦小叶有些好笑看着急得面红耳赤的妹妹,心里有了些想法。
对于韦小绢来说,杨文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不知道杨家的意思。
“长姐,你别笑,我是说真的。你能不能帮帮他?”韦小绢有些不满长姐眼里的揶揄。
“我能以何立场去帮他呀?”
“你……正义之士。”
两姐妹都笑出了声。
“咱们去看看热闹吧。”
韦小叶也没把话说死,看看热闹,看是个什么情形。
姐妹俩一到王家的院子,发现已经围了许多人。
里正也已经到了,王小苗已经穿好了衣裳,正伏在何氏肩膀上哭。
“我带着杨文兄弟到了这堂屋,便想着去厨房给他倒碗水来喝。哪知,我妹子正在隔壁屋子里沐浴。我过来的时候,他们俩搂在一起,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咱们当然得成全了。”
王大松还满脸笑意。
杨文虽然脸色惨白,便仍然在声辩:“并非如此。你诓骗我到此,然后把我关在这屋子里。你妹子忽然打开隔壁这屋子门,抓紧了我。事情就是如此。”
里正皱着眉,似在思量着要如何处理。
杨母痛斥:“诓骗我儿过来写对联,我也是听得真真的。哪有人把客人丢在堂屋里不算,还要把门关上!又出来个女娃,抓紧我儿!要是这么说,那全天下的女子,脸都不要了。看上谁,就脱下衣裳,抱住那男子就行了?”
不得不说,杨母冷静下来后,嘴皮子也算利索。
王小苗一看情况不好,抬起了头,哭着说道:“伯母,事情不是这样的。是杨文先抱着我的!”
“你胡说!”杨文急得差点晕厥,“分明是我被关在这屋子里,而后你抓紧的我。”
他甚至不敢说“抱”这个字。
但是,即使他不说,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娃,想嫁到我杨家,没门!有辱门风!”杨母一脸嫌弃。
王小苗不敢回嘴,又是大哭。
刘婆子跳了出来,双手一拍:“亲家母,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小苗已经是文哥儿的人了,你在这儿说不能进你杨家门?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她怎么就是我文哥儿的人?”杨母气得直哆嗦。
“这么多人都看着呐,他们两人搂在一块儿!就凭我闺女衣裳都差点被文哥儿给剥光了,扣子都解了!”
刘婆子觉得局势已稳,大言不惭起来。
杨家二婶怒道:“分明是你们王家不知羞耻,自己衣裳扣子都不扣,诓骗了我家文哥儿过来,如今想赖上我们家?没门!”
虽然杨家叔婶与杨文一家,因为杨老头的偏心而导致关系没那么亲近,但杨文已是童生,自然也是杨家一族的希望。
哪得容得上王家赖上来?
但是王家族人自然也看中了杨文,哪里容得他逃脱?
当时就有王家婶子喊道:“光天化日之下,这孤男寡女搂在一起,你想要澄清关系?就算青天大老爷来了,也不好使!苗丫头,你收拾两件衣裳,跟着文哥儿到他家去。他家若是不容你,你就撞死在他家柱子上!”
……
王家与杨家闹成一团,谁也不服谁。
两家又急着拉扯着里正,求里正作主。
里正一个头两个大,他也在考量,想着要小心处理。
“我看,不如去县衙吧。今日时辰尚早,青天大老爷肯定会秉公处理。”
韦小叶忽然发了声。
刘婆子一看,登时就闹了起来:“用你这个死蹄子凑什么热闹?我王家有你说话的份么?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不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