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楚漓挣扎着从梦中惊醒,他已经许久没有梦到过自己的爹娘了,
今日不知怎的,竟然又梦到以前的事。
眼看是睡不着了,只能起身走到矮几前倒了杯水,待平复了心绪后掀开帐帘,天刚蒙蒙亮。
“将军。”“将军。”
“去睡吧。”
苍楚漓让两个守夜的士兵去睡觉,自己坐在帐前看着东方的朝霞。
又是晴天,今年已经许久未下过雨了,莫不是又有旱灾?
先是水灾、紧接着冬天冷的过分,如今又是旱灾,收成定要减产,京城少不得会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正如此想着,营中的号角被吹响了,
“有敌袭!有敌袭!”
“备战!”
苍楚漓匕首本就没离过身,见状立刻回头抄起长枪,将剑配好,率先出了帐篷。
镇北军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应对这种突然的敌袭也能迅速列好阵型,很快就跟从后山杀出来的突厥士兵战成一片。
陈明昨日好不容易洗了个头,今早头发还没来得及束,就先摸过了弓箭,到鹰队的集合的地方就位了。
这些突厥士兵打法好像更加凶狠了,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一样。
很快张强就发现,以前扛不动的突厥兵竟然能被他顶飞了!
“杀!”
“杀!”
苍楚漓刚杀了几个突厥兵,长枪还未收回,就迎面接住了一把弯刀的攻势。
持刀人见一击不中,横向一劈,逼得苍楚漓不得不放开了长枪,转身避开。
顺势抽出剑,定睛一看,
“乌戈台!”
“苍将军,好久不见!”
乌戈台说完便继续朝苍楚漓砍来,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苍楚漓横剑一隔,未待他转换攻势便转挡为刺,乌戈台忙闪身避开,
“苍将军,华夏内乱至此,你还要死守吗?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苍楚漓提剑紧追,
“华夏的事情,不劳突厥费心。”
太阳逐渐升了起来,镇北军营中充斥着刀剑尖锐的摩擦声。
双方一招接着一招,苍楚漓见乌戈台体力似有不支,正要上手夺刀,却冷不防被他另一只手祭出的匕首刺破了右腹,
苍楚漓没急着去挡,而是直接抓住了他握刀的右手。
乌戈台顿时感觉自己的右手像被什么钳住了一般,左手又要动作,却被苍楚漓一剑直接挑断了手筋。
“啊!”
忍不住哀嚎一声,被苍楚漓以自身重量压倒在地。
乌戈台还在挣扎破局,张副将很快突围到这边,和自家将军一起制住了他。
角落里梁小胖紧咬着牙关,用自己这半年时间学到的枪法,挥、刺、扫!
可是眼前的突厥敌人却好像比他更狠,
都已经被他扎穿了腹部,嘴里吐着血,竟然还顺着枪过来想砍他!
到洛城这么长时间,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可怖的脸,一时之间被他骇住了。
那人顺着枪离他越来越近,梁小胖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面前的突厥兵被一箭射中了头颅,终于挂在他枪上不动了。
回头一看,不远处陈明正披头散发地朝他吼道,
“发什么呆!”
梁小胖瞳孔放大,眼看陈明被身后的突厥兵砍了一刀缓缓倒下,
那士兵还想补刀!
“啊!!!!”
一瞬间不再犹豫,从面前人身上抽出长枪就朝对面杀了过去。
墨白手臂也被砍了一刀,却顾不上伤口,
直接扑在一名对着墨青背影举起弯刀的突厥士兵背上,用自己腰间的匕首划开了他的喉咙。
乌戈台被两人压倒在地还不停的叫嚣着,嘴里官话、突厥语混着说,好似疯了一样。
张强从一旁拿了绳子给他绑上手脚,绑完就去帮其他人了。
“苍楚漓!华夏能几个你!?你能替华夏守住多少土地!?”
苍楚漓听着这句话觉得不太对,用手按住自己右腹部的伤口,深吸口气蹲下来面对着他,
“你什么意思?”
乌戈台见他终于发问,面上扬起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我什么意思还不够明显吗?突厥全面对华夏开战了!
华夏,要,完,了!”
苍楚漓听着帐外的喊打喊杀声没有多问,直接伸出右手一掌将他劈晕。
又把人拖到最近的帐篷内将帘子放下,自己出了帐篷,继续和突厥士兵战到一起。
待到整个大地都被刺眼的阳光所笼罩,突厥士兵也逐渐耗尽了体力,这场突袭战役终于到了尾声。
墨青头发被削掉了半截,剩下的正披散在肩上,脸上还有一道刀伤,喘着粗气道。
“将军,突厥一万士兵,还活着的已经全部拿下,数量还在清点。”
“嗯,收尾,让受伤的人去军医那。”
张强已经探查了一圈过来,
“他们是从山上翻过来的,而且。。。将军,我总觉得他们体型变了,多数人的盔甲好像没那么合身。”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不是个好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