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严兄,吴兄!我们都中啦!榜上有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真的!?”
严子骞三两步迎上去惊喜道,
“真的!庸城严子骞、吴晁、陈骁!都中了!”
陈骁此时的嗓门儿简直盖过了周围其他嘈杂的声音,身边听到他们说话的人纷纷转过身来朝他们抱拳以示恭喜。
这些都是“新鲜”的举人老爷,快记住他们几个的样子,往后若是碰上了可不能无礼。
“其他人呢?”
吴晁问的是此番北地一起凑钱托他们上京告状的十几名学子。
陈晓挠挠头,
“我刚刚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但是没全记下来,等人少了我们来抄吧!”
严子骞点点头,本来陈骁就不是主管这事儿的,那些人的名字都在他的脑海里,不过听他说见了不少熟悉的名字也稍稍放下了心。
榜单最前面站的多是各家的下人,还有就是专门去中榜的人家报信的“民间报录人”。
这可是件好差事,基本去的每一家都会给些赏钱。
就是速度得快,要赶在官府送贴的“报人”之前到达,要不到那儿人家连炮都放过了,可能就没有赏钱了。
严子骞看着榜前聚集的人暂时没有散开的意思,想了想道,
“咱们先回初叔那吧?不急这一时。”
陈骁听着这话也强压下兴奋,
“对!今日回去还得劈柴呢,这两天跟着初叔训练,身体都强健了不少!也赶紧将这好消息告诉大伙儿!”
三人刚来京城的时候真是面黄肌瘦,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
在科举案尘埃落定后他们等着放榜,还是每天只知道读书。
最后初仞看不下去了,拉着他们开始劈叉、担水、跑步、锻炼,本来几人万般不愿,觉得有些耽误他们学习。
但是初仞使出了杀手锏,不劈柴?好啊,那就付房费吧。
收留几天便罢了,你们待这么长时间,不付房钱,只干点洗碗的活好意思嘛?
如此三人才开始跟着他干活,顺便锻炼身体。
初叔被砍断了腿筋还能在庄子上种地,是真的有点东西的,
这才多少日子,三人饭量大了一圈不说,虽然看起来还是瘦,但是实际可比之前壮实开朗多了。
用小六哥的话说就是,看着没那么大的“酸”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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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姨怀里揣着前两日刚从裴澈那收来的房租,急匆匆地往父子俩的小院去了。
这回说什么也得将他们赶出去,哪怕自己赔点钱呢?
南方来得那一家子可是愿意付比他们多一倍的租金,就算她赔了钱,后面也够她赚的!
“嗙嗙嗙!裴大!开门!”
裴澈这两日受了风寒,清风阁的掌柜怕他过了病气给客人,额外批了两天假,让他在家休息。
如今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从厨房出来将门打开,
“红姨,今日又有何事?”
红姨急忙将怀里揣的小布包掏出来,把袋子口打开倒过来抖了几下,裴澈还不知道她要干嘛,手里就被塞了几角银子,
“裴澈啊!这房子我不租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找别的地方吧。”
“红姨,可否告知为何如此突然?”
“哎呀,红姨也不瞒你,有人掏比你们多一倍的价格要租我这房子?一倍呀!
你问问这附近哪家最近没涨租金?我也就是当年被你和你爹忽悠着签了契,这才涨不了的。
可是如今这送上门的钱哪有推出去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裴父这两天身体稍微好了些,从屋里出来行至裴澈身后,闻言恼道,
“我们有租房契在先!你如何能出尔反尔?”
红姨一把推开裴澈,叉腰站在裴父面前,
“有契又如何!?你去衙门告我呀!衙门的老爷判我赔你多少,我就赔你多少!你敢吗!
我早都打听过了,就算你之前是个当官的,也不看看现在落魄成什么样了?
在皇城根儿上呆了这么久都没见过有谁来看你一眼!不知道当年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将官丢了的!
说不准就是欺压我们这种平民百姓了!要不怎么能刚一租房就哄着我签了那房契?”
裴澈稳住身形,上前一步,
“红姨,慎言。”
裴父气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你胡说!”
红姨没管两人,声音更大了,
“我怎么胡说了我!?啊?你出去问问左邻右舍,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门外已经站了几个看热闹的人。
“红霞不是前些日子刚过来闹过一回吗?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一个揣着手的婶子问边上的人,
“听话音儿是找到更好的租客了?”
“她命怎么这么好?先是将房子租给了两个读书人,后面还能找着有钱人?
哪像咱们似的,租的都是些出来做工的?连个说头都没有。”
“裴家算什么读书人。。。”
也有些租户面色不太好看,红姨这么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