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站着的梁小胖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只觉得在这场景的对比下,刚刚他爹对他那几句不疼不痒的交代就好像他是个假儿子一样。
苍楚漓上前一步难得温柔的拿自己的袖子给她擦着眼泪,逐霄也走到夏衡身边用头蹭她的胳膊,
“嗯,知道了。你今日带匕首了吗?”
夏衡被他硬邦邦的袖子蹭得睁不开眼,听他这么问还以为是现在要用,从自己荷包里将匕首摸出来。
苍楚漓接过来顺手就别在了后腰,夏衡闭着眼只觉得自己手上一空,然后又被套上了个东西。
“那日路过看到,正好搭肖伯母送你的发钗。”
脸上被擦干净了,夏衡刚睁开眼就被揽入了一个散发着淡淡檀香味道的怀抱。
“照顾好自己,少惹麻烦,有事就找秋霖或者肖雅晴,知道吗?”
夏衡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被他一句话又勾了出来,
“哇!将军。。。”
苍楚漓只虚虚抱了一下便放开了手,见状低笑一声给她把下巴阖上。
“走了。”
说完看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
“诸位保重!”
将军府前来送行的人听到这句话也知道他们该上路了,
“将军保重!”
苍楚漓转身上马,没再回头。
墨青墨白以及亲卫军们,也纷纷上马,朝前路走去。
刚刚还热闹的地方,一瞬间就清静了下来,独留着小悟德的哭声,
“不要,不要哥哥走!哥哥!”
夏衡抬起手擦眼泪,才发现手上被苍楚漓套了个手镯。
金丝编织,上面还点缀着小珍珠,正是那日他在点翠阁看的那一个。
一行人直到看不见镇北军最后一个人的影子了才打道回府。
夏衡没顾上计较自己的匕首,反而有些心虚的将镯子藏进袖子里,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像大家都是同事,而你的上司却独独给你送了一件礼物。
明明你没做错什么,但是面对其他同事还是会有种诡异的心虚。
墨白眼睛红红的骑马行进,被墨青打趣道,
“舍不得啦?那你留下吧!我跟将军去就行了。”
墨白把脸一抹,
“你胡说什么!?我肯定是怎么样都要跟着将军的!就是有点舍不得初晴罢了,像你这种连个心仪的姑娘都没有的大老粗是不会懂我的。”
一句话得罪了墨青、张副将、赵福三人。墨青忍了他三个月了,闻言冷笑一声,
“哼,等到地方了你看我们这几个大老粗练不练你就对了。”
墨白不以为意,骑了一会马感觉自己的靴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扎他,伸手摸了一下,从鞋帮里抽出一截针,面色一下变成了哭笑不得,
“初晴,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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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苍楚漓已经出发回北地了,是否要安排人在路上。。。”
程哲颂面前一个蒙着面的人跪地问道,
“你有把握在五百人的保护下冲破防线杀了他还能全身而退?”
“这。。。可是我们还没有拿到苍楚漓的大印。”
程哲颂道,
“本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何况城外还有他的五千兵马驻扎。
新的一批暗卫到了吗?”
“回大人,林将军来信,人要分批过来,第一批已经出发了,只是,属下不明白,为何您真给林峰送了那么的钱财。”
程哲颂看了一眼下方跪着的人,
“程靖,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大人,属下跟在您身边已经有五个年头了。”
程靖起初只是一名江湖杀手,人称斩一,每日靠刀口舔血度日。
一日揭了黑市的悬赏榜刺杀程哲颂,那次却是他第一次失手,被他身边的暗卫挡了下来,
没想到程哲颂竟然没有杀他,而是找人给他治好了伤,留在了身边,悉心教导,
从那以后,他便有了姓名,跟主子姓程。
“五个年头啊,竟然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程哲颂抬眼看向天边的余晖,
“镇北军这块硬骨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啃,如今户部、礼部都折进去了,我们需要林峰的骠骑军。
人贪财是好事,怕的就是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夏衡等人回到府里之后颇有些不习惯,
以往将军府虽然也是井然有序,但是今日回去却莫名感觉有些空空的。
赵伯、向厨等人看着兴致都不高,连平常最精神的小悟德现下都还红肿着眼,时不时抽噎一声。
“赵伯,咱们先收拾屋子吧,他们早上起来还未收拾,不用的细软都得先收起来放好。”
虽然夏衡也没缓过来,但是她深知不能一味地沉浸在离别的痛苦里,只能提出一项要做的事,让大家伙先转移一下注意力。
赵伯闻言点点头,
“是了,床铺被子都得收起来,还有张强他们几个小子的。
哎,夏丫头你和初晴去收拾少爷房间吧。”
夏衡跟着初晴再次踏入苍楚漓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