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半夜寻物这件事第二天在京城传了一早上,
不过最后听说东西在城外找到了,是被一伙贼偷了去,便没什么人再感兴趣了。
前一天受到打扰的多是些晚上还开门的商家,肖也家一一给了补偿。
寻常百姓大多并不知道有此事,知道的也觉得肖家家大业大,丢的东西肯定珍贵异常,找找也是应该的。
很快便没有什么波澜了,最新的八卦是王家终于挺不住卖铺子了!
前些日子王家被人追债上门,连着骂了好几天,到现在还有人每日会去王家门口点卯,
估计是实在想不到办法,便开始卖铺子卖地了!
由于急着还账,所以价格也不高。
这一来,就让赵伯钻了空子。
“将军,王家变卖的是祖产,夏衡那丫头正好说让我帮她在咱们庄子旁边买块地,您看?”
赵伯本来是准备直接拿下的,但是想想又觉得,这地跟自家少爷还沾点边,带点关系,还是应该跟少爷交代一声。
“她买地做什么?”
苍楚漓不解,要说想赚钱,以她现在和肖家的关系,多买几个铺子不比什么都来钱快?
买了地是要看顾的,她自己在将军府种的菜,有点问题恨不得把所有人都问一遍,新手的不能再新了。
还买地?她手里又没有人,买了地谁来种?
“夏丫头说是要用来做什么试验田,估摸是要种她那些稀奇玩意儿呢。
后面若是种不活,老头子就教她种些粮食,能吃能卖,总不会叫她吃亏!
她还说优先雇佣咱们镇北军退下来的人,都是自己人她用着放心,有点残疾什么的也不怕,能干活就行。”
“她还没开始种呢,您老都把心操到明年去了。”
苍楚漓无语道,真是不知道她给府里的人下了什么迷魂药?
这么些年了,赵伯什么时候操心过别人家地里能不能种活粮食?
赵伯也不怕他揶揄,之前一府全是小子,三拳捶不出个屁来,他管他们去死?
现在这些丫头倒是个顶个的能干,也是个顶个的心大。
前些日子他老伴不舒服,他和赵福都忙的没发现,还是夏衡发现的早,
天天来给做饭,打扫,熬药,后面那几个姑娘都轮番的来,
他老伴又不会说话,要不是悟德说姐姐们现在都到家里来检查他的学业了,他都不知道!
直到他老伴病好了连比带划的告诉他了,这几个丫头都没吱一声儿!
他不安排好了,这些丫头不会怎么着,他和府里那几个老家伙就得先呕死!更别提他老伴了!
“人选您安排好了?”
苍楚漓问道。
“不知道公子还记不记得去年退下来的孙彪?
他不是伤了脸和耳朵嘛,听不见了这才退下来的。
底下人今年去给他送抚恤的时候,回来说看他过得不大好。
他爹和老娘早都去了,族里的人占了他家的土地,倒是没让他妻儿饿死。
但是现下他回去了,族里有这么多年帮他照顾妻儿的情分在,他也不好强要土地。
只是因为脸上有疤,耳朵又听不见,出去做工,人家也不要他,只能偶尔上山打猎凑活日子。
我本也想给安排个活计,但是他都推了,说将军府的活留给比他更需要的兄弟们,他已经有妻儿,就不争这些了。
他那媳妇手脚也勤快,夏丫头招人不拘男女,我想着正好都给弄过去,一家三口在一块也有个盼头。”
苍楚漓听着赵伯的报告,也想起来了,
这孙彪在退下来之前也是狮部的一个小队长,去年作战的时候被敌人一刀削了脸和耳朵,后面另一个耳朵也被人打聋了,这才退下来得。
一时间也有些沉默,战场上刀剑无眼,这样的事多如牛毛,这便是他作为将军要面对的,只问道,
“月例如何?”
毕竟是一家三口,若是夏衡给的低了,他便做主给添些。
“夏丫头说了,比着将军府来,例钱可以季结,女的只要上工了也给发钱。
就是她现在没粮食,还准备给钱让他们自己买呢,我一听,咱们庄子上不就种着粮吗?
都在隔壁,送多少不是送?就做主将军府管粮,夏丫头到时候直接找我销账就行!”
赵伯如实汇报道。
苍楚漓怔愣片刻也笑了,
“我忘了,她如今可有钱。”
如此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她做事真是从未让人失望过。
“您看着安排吧,王家的地,府里也买一些,莫要让别人知道了。”
赵伯一听,
“好嘞,那老奴就安排了。后面夏丫头说可能还要再买地,到时候直接从咱们手里划就行。”
苍楚漓没有反驳,
“还有,让盯着夏家的人活泛点,看看最近夏家有没有什么动静,没有的话翻翻旧账。”
赵伯应了声是,心想他们将军这是想收拾夏家了。
待赵伯走后,苍楚漓越想越觉得不对,
赵伯最后那句话是怕他抢了夏衡的地?所以提前跟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