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初晴在将军府的听涛阁兜了一圈后,
夏衡已经清楚了将军府主院的书房、茶水间、小库房、洗漱品、笔墨纸砚甚至茅厕的具体位置。
此时此刻她正端着一盆温水,碧晴提着一壶热水,站在苍楚漓的卧房门口。
深秋的风吹过夏衡,带起裙角,顺带连着夏衡和盆里的水都打了个寒噤。
“将军一般辰时起来,你估摸着差不多提前些过来就行了,太早了洗漱的水会凉”
初晴看她不习惯的样子,忍不住道。
夏衡点了点头,下一刻。身边的门被人从内拉开。初晴紧着跟上,还不忘示意夏衡跟上。
一进屋内,夏衡便感到一阵暖意,
跟着初晴的指示将脸盆放在屋内的洗漱架子上,
初晴兑好了热水,又吩咐夏衡取来了竹盐,牙刷和痰盂。
分别摆好位置后,两人便立在一侧,等苍楚漓洗漱。
苍楚漓仅着一身白色丝质里衣,缓缓从桌旁倒了杯茶,饮下后才转身走到洗漱架前方,开始洗漱。
夏衡这才发现窗户下面放了一个几乎快要燃尽的三足铁火盆。
初晴将面巾给到夏衡,吩咐她在此处候着,自己拎了桌上的茶壶出了房门,不一会便换了热茶回来。
后又将床铺内的手炉和炭盆换上了新的炭火。
苍楚漓刚刚起床,还未束发,三千青丝垂在腰际,用一根碧色发带松松缳住。
待到洗漱完毕,一只素白的手伸到了夏衡面前,手指纤长,拇指下方和手掌上方,有一层厚厚的茧子。
夏衡思考了片刻连忙将手中的帕子递上,苍楚漓随意擦了把脸,又将帕子扔给了夏衡,走向了里屋。
初晴收了夏衡手上的帕子,用火钳子挑了挑炭火,待到苍楚漓穿好衣服重新走出来,这才快步走到窗边,将本就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开大了些。
苍楚漓缓缓坐到一张桌前,桌上摆了一面镜子,倒不似夏衡认知的古代看不清人的铜镜,
镜面光滑明亮,清晰照人。
跟现代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看来这朝代,工艺都还挺先进。
“束发。”
苍楚漓从镜中看到了自己一声令下后再次僵住的“新侍女”,微敛了眸,
“不会?夏蕴那老匹夫什么都没教你么?”
夏衡在听见“束发”二字后便直接宕机,正思考怎样委婉告知之时,听见了苍楚漓的发言,
“他知道我是谁了!!!那他知道我是谁送来的了?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夏衡顿感自己CPU在熊熊燃烧,原着中她没活到现在,现在剧情怎么发展她没有剧本啊!
冷静片刻后,Boss苍还没有掏刀的意思,
“奴婢。。。不常见到父亲。。。”
夏衡回答的磕磕绊绊,
苍楚漓倒没有过多纠结她的回答速度,只是听到她的自称后微微扬了眉,
“你倒是适应的快”
苍楚漓玩味道,好在没指望她回答,
“初晴。”
“是。”
初晴快速上前,手指翻动,不出一刻钟,便将苍楚漓的头发整齐的缳在脑后,用一金色小冠加以固定,显得尤为精神。
“将军,属下有事禀报”
门外传来一男声,
“进”
夏衡见到昨日的副将推门进来,初晴忙拉着夏衡站到一边。
“这是张副将。”
初晴低声道,
“将军,昨日送来的陈姑娘也要求回家,已经派人去尚书府告知”
“照昨天处理。”
苍楚漓转过身道,
“买女儿回去,不多付些利息怎么行。”
感情送过来的人,这货又让人家高价赎回去了!
这波操作简直惊呆了夏衡,还没来得及多感慨,苍楚漓又转回了夏衡身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你也一样,三百两黄金,你便不用自称奴婢,在这伺候了。”
三百两!黄金!!!
“奴婢家里应是不会来赎的。”
夏衡思考了一下自己在夏家的定位,抿了抿嘴,老实道。
别说自己本来就是被拐了好几个弯特意送进来的细作,
就算没有这层身份,她那便宜爹大概率也是不会浪费这么多银钱来赎她一个可有可无的闺女。
苍楚漓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给了张强一个眼色,张强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你,跟上。”
得到指令的夏衡看了初晴一眼,
初晴也正茫然将军为何叫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随身侍候,
但作为侍婢也只能回了夏衡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夏衡只得默默跟上。
跟着苍楚漓七扭八拐,走了半个多时辰,夏衡已经微微冒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苍楚漓却好似闲庭信步,发冠都不带松一松。
终于几人走到了一个地窖入口处。
苍楚漓余光注意了夏衡一路,内心疑惑为何此女还不下手。
夏衡却没有察觉,只觉得自己走路都已经累的生无可恋。
跟着苍楚漓下了地窖,夏衡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