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抹黑我。”张星辰脱了鞋就往炕上坐去,“你这一天天的就抱着个鞋底板玩,爪子不疼?”
“……”简新柔终是没忍住抬头看他一眼,“开春后你打光脚?”
张星辰瞅了一眼自己的大脚,嗤笑一声,“又不是不行。”
看见他就上火,简新柔干脆把他支开,“给我倒杯水来,我渴了。”
“你使唤我是越来越顺口了。”张星辰嘴上骂着,双脚已经去穿鞋了,“我看你也就只敢麻烦我一个人。”
简新柔不搭理他的话,前段时间忙着上工,两人没怎么腻歪,这两天一闲下来他的嘴又开始抽风了。
“喝。”
看着杵到嘴边的碗,简新柔张嘴喝了两口,“好了。”
张星辰眉头一皱,“刚才不是说渴了?这才喝了多少,快喝,喝不完我打你。”
简新柔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两口把水喝光,“有点烫。”
“烫你不知道说?”张星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张嘴看了看,“长了张嘴就知道喝水。”
“……”简新柔拂掉他的手,凉凉的瞪他一眼。
张星辰眉毛微动,抬手在她发顶上摩擦了两下,“呀,长本事了,还敢瞪我?”
“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把炕烧一下,凉了。”
“要求不少。”张星辰拿着碗出去了,“等着,烧得烫你屁股你不要哭啊。”
出去给灶炕里添了柴,又把厨房门关好。
张星辰去西屋转了一圈,端着一碗瓜子回来。
他把瓜子放在炕桌上,“别弄鞋底板了,吃点瓜子。”
“脖子有点酸。”简新柔活动了一下肩颈,倒是没有停下来嗑瓜子。
“你说你着啥急,我都不急着穿。”张星辰坐在她身后,脱了鞋子上炕给她捏了捏肩颈。
“等开春了就要上工,哪有时间纳鞋底。”
张星辰看了一眼纳得密密麻麻的鞋底,见她每次都很用力的钻孔又扯线的,“手疼不疼?”
“还好。”
捏了一会简新柔就让他停了,炕暖暖的,人就有点犯困了。
“睡一会吧。”
“你早说啊。”
张星辰把她手上的东西收过来往炕桌上一放,再把炕桌往炕尾推去。
简新柔把被褥拿过来简单的铺了一下,又脱了厚棉衣才睡。
三两下就把自己脱得只剩一套薄秋衣秋裤的张星辰,一脸激动的钻进了被窝。
“青天白日的抱着媳妇儿睡觉,这是什么神仙生活。”
简新柔推了推他的手,“别闹,睡觉。”
“不闹不闹,你睡你的。”
“……”
一觉睡到下午五点简新柔才醒来。
在家吵了几天,天放晴,积雪开始融化,张星辰又去修路了。
天气反复,时暖时冷,慢慢的也入春了。
树枝抽出绿芽,冬小麦返青,大地渐渐恢复生机。
三月,各大队开始组织人去春耕,修路工作再次暂停。
简新柔看着张星辰不耐烦的将身上的外套脱掉,忍不住出声道:“天还是冷的,你不要总是脱衣服,会感冒。”
张星辰不以为意,“我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会感冒。”
“小心总是好的。”
“累了就去那边歇一会。”张星辰指了指田坎,又低声嘀咕道:“越来越啰嗦了,炕上怎么不知道多说两句。”
“张星辰。”
“做啥?”
“你在嘀咕什么呢?”
张星辰站直腰,“我说,媳妇儿你累了吧,要不要歇一会?”
“是吗?”
“我还能骂你不成?不要天天的疑神疑鬼的。”
“那可说不定。”简知青收回视线,继续锄地,“你那嘴巴,我是半点不放心的。”
张星辰不服气,梗着脖子凶道:“一天天的就知道抹黑我,小心我打你。”
“哦。”
“……”
张星辰微微皱眉,声音高了一些,“我要打你,你能不能表现得害怕一点?!我可是要往死里打你的!”
旁边地里的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反倒是把张星辰看得有些下不来台。
看什么看,他又不是那种打媳妇儿的男人。
简新柔道:“我都吓得不敢说话了,难道还不怕你吗?”
“这还差不多。”
“张星辰,你又抽什么疯呢?不好好干活还要打媳妇儿,信不信我扣你工分!”大队长叉着腰一边走来一边骂道。
张星辰扭头看去,脸色一沉,不满的冷哼一声,“你也很啰嗦。”
“快干活!”大队长瞪着他,骂道:“长得跟头蛮牛似的,干活还不如狗快,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
不如狗快的张星辰懒得吱声,等烦人的大队长又后,他斜眼看着简新柔,不满的道:“整个大队也就你和大队长敢这么骂我,换了别人,老子早就把牙都给他打掉了!”
简新柔头都没抬,“别呀,我们害怕,这年头不好镶牙,别冲动。”
“哼。”
“好了好了,求求大哥不要打我了,我会哭的。”简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