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他们去老宅把棺材抬来了,但刘琴跑出来拦在门口,死活不让把棺材抬进院门,一群人在门口僵持着。
“我小孙女还没满月,哪能在家里做后事,你们把棺材抬去张浩进家,人在哪活就在哪走!”
大队长也束手无策,虽说都是同族,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看着张浩正问道:“正哥,你看这?”
张星川拉着张浩正的胳膊道:“爹,我闺女才出生十天啊,再说我爷怎么没的,你不知道吗,二叔三叔躲起来就能过了?这事没完!”
张浩正看了一眼媳妇儿孩子,又看了看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娘,屋里是小孙女的哭声,他咬咬牙,“抬去张浩进家,今天他要是不开门,就给我拆门!”
众人只得抬着棺材去张浩进家,大队长又安排几个人把躺在门板上的老书记遗体抬上。
一群人就这么去了位于村子中间的张浩进家。
大门紧闭,别人怎么喊都不开门,李支书指挥着几个年轻后生把大门板拆了,“他大叔家拆了门板抬老爹,他二叔家的门也得给我拆了,让老爷子进家去,拆!”
张星辰和几个年轻后生对着院门就是一通踹,生拆了下来,院子里站着的张浩进一家脸色难看。
张浩进看着他大哥问道:“大哥,你这啥意思啊?”
张浩正一脸怒气,“啥意思,你说啥意思,爹活着的时候就是同你家过的,死了就不能回家了?你把门关着不开是什么意思?!”
自知理亏,张浩进看着他娘喊道,“娘!”
老太太这会可是见谁骂谁,“你个没良心的,亏我和你爹那么疼你,他死了你连门都不让他进,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张家同族几个年纪大的长辈也开始说道,张浩进一时哑然不知道怎么反驳,没人管他媳妇儿孩子的叫嚷,把他们往一旁推开,又把正屋大门板拆了一块下来垫棺材。
张浩进媳妇儿王招娣眼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丧,那叫一个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她的亲爹。
黄文秀翻了个白眼,“现在假惺惺的作戏给谁看呢。”
大队长刚好听见,扭头瞪着自己婆娘,“你少说两句,带人去帮着收拾收拾。”
“行了,你有空管我,还是去把张浩东一家三口找来吧,还没去王家庄报丧呢,这事多着呢。”说完黄文秀就招呼院里站着的人帮着先收拾收拾。
简单的收拾一番后,大家也陆续回家,简新柔也跟着回家去了。
张星辰跟着忙活到八点多才回家,简新柔刚把中午的贴饼溜了,又炒了个野菜,煮了点汤。
见他回来了便把饭菜端上桌,“都忙完了?”
张星辰一边洗手一边道:“差不多了。”
简新柔把筷子递给他,又道:“明天你去上工,我去二爷家帮忙吧。”
“好。”张星辰接过筷子,又不放心的叮嘱她,“你跟在星佑哥他媳妇儿身边就好了,就今天站你旁边那个大高个就是他媳妇儿钱丽。”
“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星辰出门上工了,简新柔把家里收拾收拾,八点钟就朝着张浩进家走去,半道上碰见了几个张家的年轻媳妇和婶子。
张星佑二弟张星宇的媳妇梅红花看到她便同她打招呼,“简知青,你这是去二爷家吗?”
“是啊,二嫂,你们也是去二爷家的吧?”简新柔快走几步跟上她们。
“我们也去,看看能干点啥。”梅红花盯着简新柔看了好几眼,“没想今天你也来,刚才就没叫你。”
“我现在也是张家的媳妇儿了,以后族里有什么事嫂子们可得叫我一声。”
“有你这句话,我指定叫你。”
梅红花本还想着这大城市来的简知青怕是瞧不上他们这些乡下人呢,尤其是白事,还担心她嫌晦气,没想到跟她想的不一样。
张星义的媳妇儿雷芳也打量着这个知青妯娌,见她好说话,也笑了笑。
钱丽笑了笑,“你家张星辰上工去了?”
“去上工了,家里就两个人,总得有一个干活。”简新柔看了一眼钱丽,昨天没注意看,现在才发现她好像怀孕了,不过肚子还不是很大。
“这倒是,自从你来了以后,你家张星辰干活都卖力了,你再好好管管他,日子指定好过。”
几人说着话往张浩进家走去,这会大早上的那边也热闹得很,二房和三房打了起来,老太太坐在地上哀嚎,院子里围满了人。
简新柔只记得上辈子老书记的后事办得很不安宁,几个儿子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反目成仇,最后弄得老太太也没儿子愿意扶养,还是大队上出面让三个儿子轮流给她养老的。
且说回老书记,他一死青山大队便没有书记了,镇上公社过段时间就会有新的书记任命文件下来,好像是之前的老村长上任了。
这也是一家不消停的主,青山大队有的热闹。
三天后把老书记送出门入土为安,大队上这一桩白事算是告一段落,但大家私下里没少说这几天的事。
报丧不顺就算了,灵堂上老书记的三个儿子都反目成仇了,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