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娴鼓起眼睛就想怼回去,叶霈临瞧着这阵仗不对,赶紧灭火打圆场道:“爸,妈,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会见机行事的,你们就别操心了。”
夏颖莹也说道:“是啊,大哥是个懂分寸的人,该怎么做他心里有数的。”
顿了一顿,她对着叶霈临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大哥,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出发了。我昨天在山里摘了些花,给你弄了个花束放车上,一会儿你见了高护士就送给她,女孩子一般都喜欢花的。”
她之前打探过了,高芸熹对花粉啥的不过敏,送个花没问题。
方云娴原本还气鼓鼓的,看到小儿媳也对大儿子的婚事这么上心,就跟找到了个同盟似的,那叫一个欣慰不已,感动连连道:“颖莹,我就知道你是个细心的!和你比起来,你爸简直差太远了!”
这个功夏颖莹可不敢领,谦虚道:“这花就是昨天去打猪草时顺便摘的,都是山里常见的野花,我瞧着好看就弄回来了,也不算什么。”
“已经很好了!”话说到这里,方云娴故意瞟了一眼那边的叶永居,哼哼道:“不像你爸,一天到晚就知道跟我唱反调,瞧不得我好似的!”
叶永居被噎了个结实,最后长叹了一声,丢下一句“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就背着手回正屋,带孙子认字去了。
夏颖莹和叶霈临对视了一眼,叶霈临无奈地摇了摇头,和方云娴打了声招呼,便开车出门去赴约了。
时间不早了,夏颖莹正要和往常一样出去打猪草,方云娴想着家里有丈夫看着孙子就好了,便自告奋勇道:“颖莹,我今天没什么事,不如我也跟你去山里打猪草吧?”
她看夏颖莹每天雷打不动走完两大箩筐猪草,想着应该不是什么难的差事,就想着帮忙分担点。
不然家里就她和丈夫不上工,每天除了带孙子就是吃干饭,怪不好意思的。
尤其夏颖莹顿顿都做好的,比他们在京城时丰盛太多了,虽说蔬菜是自家种的,鱼虾之类的是夏颖莹从河里摸的,但这不是还有鸡鸭猪肉么?
这花销肯定是不少的。
夏颖莹哪里好带上她,笑着婉拒了,“不用了,山路崎岖陡峭,不好走,我习惯了倒没什么,但妈你可能吃不消,还是待在家里和爸一起教大宝他们练字吧。”
俩儿子现在两岁多,已经在爷爷的监督下开始提笔练字了,就连范红旗家的皮皮也被抓去一起学习了,方云娴同样是书香门第出身的,也会从旁指点一二。
她觉得现在这样的安排就挺好的,孩子放心交给老人带,她和叶裳瑞该干嘛干嘛去,各有专攻。
方云娴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能死心,坚持道:“还是让我跟你去试试吧,万一我能吃得消呢?”
她都这么说了,夏颖莹也就没继续拦着,分了她一个背篓,和堂屋的叶永居他们交代了一声,就带着婆婆出门去大山了。
今天天气不错,虽然还带着初春的寒意,但已经染绿的山间秀色,看着就喜人,方云娴一开始还能保持意兴勃勃的劲头,可等进了山,攀过一条又一条的蜿蜒小路后,渐渐就有些体力不支了。
夏颖莹看她气喘得紧,两边的脸颊一片红彤彤的,便在溪边找了块干净的岩石石,招呼她坐下来歇息。
方云娴喝了足足半罐子人参水,这才将将缓下来,抬手抹了把额上的热汗,面有惭色道:“颖莹,你每天都是这么打猪草的吗?这也太累人了!”
是她想的太容易了,这山间的路就跟夏颖莹之前形容的那样,又窄又陡,时不时还得爬坡,偶尔还会从草丛里窜出一两条蛇,吓得她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要不是夏颖莹及时调头回来扶住她,她肯定要摔上屁股蹲了。
还有那猪草,对从小在京城里长大的她来说,简直不能更陌生,明明看着模样差不多的几样植物,结果却是有毒的,好不容易打了小半篓,大半都让夏颖莹筛出来了。
方云娴这辈子就没这么挫败过,第一次深深地意识到,自己有多无用多拖后腿,还想着为小儿媳分忧解难呢,谁知净添乱了。
见她一脸的懊恼不已,夏颖莹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柔声宽慰道:“妈妈,你别放在心上,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从小就在村里长大,对山里的一切都摸熟了,自然清楚什么草可以打,什么不能打。你这是第一次,会感到生疏也是正常的。”
话虽这么说,方云娴还是沮丧的不行,焉焉道:“不说打不对猪草,我这把老骨头也经不住造。怪我从前太养尊处优了,才走了这么点路就累得不行,给你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我从小干苦力活长大,比你耐造一点也不奇怪。”夏颖莹想了一想,换个角度给她打气,“要是您也跟我一样,从小有干不完的活,身体素质肯定比我强的。”
方云娴揉了一把自己的老腰,哎哎地叹了口气,也没话可说了。
原地休息了片刻,夏颖莹又带她在林间找了会猪草,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带她一起下山去交猪草了。
何勇见她今天带着家婆过来,不免有些新鲜,开玩笑道:“莹丫头,你今天是带着家属过来参观?”
夏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