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旭冉吞下喉间的米饭,嗓音含糊道:“老爷子的手艺其实也不错,碾压我和一恺不在话下!是你做的实在太好吃了,吃惯了你做的饭,再吃别的,就怎么都习惯不了了!”
华一恺连连点头附和,“是啊是啊!莹姐姐,在我俩的心里,没人比得上你!”
好吧,虽然这两人的话很有夸张的嫌疑,但漂亮话谁不爱听呢?
夏颖莹高兴地劝他们多喝了两碗汤,连自己也多吃了半碗米饭。
还别说,她这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胃口一下变得巨好,就连火车的颠簸也挡不住她的好食欲。
也不是饿,就是嘴巴馋,什么都想吃,有时候是半块饼,有时候是一个猪蹄,有时候是一包话梅,杂七杂八的荤素冷热不忌。
她也没去多想,反正能吃是福,她也没有减肥的需要,想吃就吃,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吃过晚饭,夏颖莹和叶裳瑞就去牛棚送饭去了,顺便把老爷子的回信交给了张蔚。
张蔚这边都盼得都快望眼欲穿了,总算是把他们给盼回来了,接过信也顾不上吃饭,忙不迭跑去门口看了。
夏颖莹本想招呼他先吃饭再看信的,但宁骊婉拉住她的手,朝着她摇头道:“让他看吧!自从你们去了甘省,他每天都是心事重重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叶伯父是他的良师益友,最是清楚他心里的苦闷,这封信一定会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的。”
夏颖莹微怔,不觉看了眼门口的张蔚,也不好说什么,便点了点头,依言陪她坐到了餐桌旁,
宁骊婉问了很多他们这趟旅游的事,当然主要还是围着叶老爷子的情况。
得知老爷子身体安康,她眼睛不禁红了起来,庆幸道:“太好了!虽然之前总听你们说他老人家在那边一切安好,但那都是转述他信上的内容,实际上到底好不好,我们心里也没个准数。
你们都是诚实的好孩子,不会为了让我们安心而刻意撒谎,现在确定叶伯父在他乡过得好,我们也就能安下心了。”
夏颖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有康叔在那边照顾爷爷,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在那边时,爷爷也时常问起你们的事,还让我们想办法多照看着你们点呢,看得出来,他也是很担心你们的!”
宁骊婉眼睛愈发红了,微微哽咽道:“也是我们太没用了,还要让他一个老人家替我们操心……”
“不能这么想,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们也是身不由己。”夏颖莹握紧她的手,声音放得更轻了,“婉姨,你要相信人间尽头是正道,只要把这最艰难的几年熬过去,以后你们肯定会否极泰来的。”
宁骊婉心里安慰了些许,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珠,惭愧道:“我这情绪一上头,就怎么都控制不住了,又让你看笑话了……”
夏颖莹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夏颖莹和叶裳瑞探亲回来的事,很快也传到了知青点。
严晓蝶听说这两人是骑着车,一起从镇上回来的,心里堵着一口邪火发泄不出去,草草用过早饭,就回房间里发闷气了。
自从第一封封信石沉大海后,她不甘心,后面又寄了不少信给京城的叶母,内里依然都是添油加醋对夏颖莹百般抹黑,也依然全都毫无水花。
叶母始终纹丝不动,至今全无反应,甚至连连个回信都没给她。
她心里起疑,便转而写信问了父母,借着关心询问了叶父叶母的近况,结果得到了不清楚和不知道的回答。
自从叶家被霍家退了亲,他父母一改从前的阿谀奉承和刻意讨好,随即和叶家划清了界线,在叶老爷子登报和亲人断绝关系后,更是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在小区里碰了面,也只当陌生人路过去,就怕一不小心被粘上“同伴”的标签。
红色资本家也就是听着不错,但只要有人搞事掀起些风吹草动,很容易就被打进黑五类那边,她父母为了明哲保身,肯定不会主动沾染这些肉眼就能分辨出来的麻烦。
没从父母那得到有用的信息,严晓蝶气得够呛,偏偏又无计可施。
她也不是不理解父母,就连她自己也嫌叶家不够“清白”的身份,只是她暗恋叶裳瑞太久,久到早已变成了一种执念。
即使很清楚自己再无机会,但她也不想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对她来说,这不仅仅是一种折磨,更是一种无期酷刑,不甘和嫉妒,像毒蛇般时时刻刻地撕咬着她的心,让她恼恨不已,无法自处。
严晓蝶已经够心烦了,偏偏这时候进来几个老资格的女知青,让她收拾东西,搬去另外一个更小的一个小单间,说是要给过几天新来的女知青腾铺位。
“我不去!”严晓蝶想也不想地拒绝了,面无表情道:“住这大单间的人这么多,你们不叫别人搬,凭什么就非要让我搬!?我看你们就是故意针对我,不想让我好过!”
她到这也有大半年了,这几个老知青对她不合群的脾气也了解一二,耐着性子劝说道:“你误会了,我们没有针对你!除了你,我们还通知了七个人,其他人都同意挪铺位了。”
“是啊,严知青,过几天新的女知青就要来了,为了让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