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如愿听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夏颖莹松了口气,再次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不少,“你想通了就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周书记!之前阿瑞给你写的离婚请愿书,你没弄丢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夏炳荣当然不可能弄丢,忙不迭地从兜里掏了出来,“没丢,都有好好地放身上呢!我已经签字按手印了,就想着今天交给你的!”
收到这份请愿书的当天,他其实心里已有了决定,只是他习惯了优柔寡断,少不得要反复纠结几天,才能下最后的决心。
结果好不容易才做好鱼死网破的心理准备,赵春丽却先一步找了上门,折腾了这么一出闹剧。
夏颖莹怔了一瞬,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外。
来之前,她本以为还要进行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才能逼这个便宜爷爷做出正确的决定。
没想到人家早就签好了字,看来这老实人是真被逼急了。
正要伸手去接夏炳荣递来的离婚请愿书,赵春丽眼里闪过一抹狠色,冲过来就想抢去撕个稀巴烂。
叶裳瑞一直紧盯着她,眼疾手快地拦住她,适时地制止了她的张牙舞爪。
赵春丽这会已经急出邪火了,撕心裂肺地吼道:“夏炳荣,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老东西!一把年纪还离婚,你要不要脸啊!你要是真敢离婚,我就去村委会那告你薄情寡义,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夏颖莹没搭理她的疯狗乱叫,淡定地接过夏炳荣的请愿书展开往后翻,确定落款处已经签上名,按了手印,便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进了兜里。
她转身面对赵春丽,气定神闲道:“你想告便去告,公道自在人心,村里谁不晓得我爷爷被你们欺压了大半辈子?赵春丽,我们现在要去公社找周书记反映情况,你要想闹就留下来继续丢人现眼,我们就不奉陪了。”
说完这话,她让叶裳瑞留下来收拾夏炳荣的行李,自己则带着夏炳荣下楼去办理出院手续。
赵春丽哪里肯罢休,大喊了一声,冲过来想拖住他们,却被旁边的吃瓜群众堵了个结实,气得老脸狰狞破口大骂,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颖莹他们离开。
混乱之中,高芸熹伺机去找了医院的守卫员过来,以肆意生事为由,让守卫员将赵春丽押去了附近的公安局。
从医院出来,夏颖莹径直带着夏炳荣去见了周书记,简单地说明了情况,而后将离婚请愿书递了过去。
夏炳荣是棱平村出来的资深老匠人,在公社这边的还是能叫得出名字的,加上又是烈士夏建军的生父,周书记原本还想抽个空去医院探探,顺便了解下情况,还没等行动呢,爷孙俩就率先找上他了。
叶裳瑞文笔斐然,看完离婚请愿书上激昂凛然的陈词后,周书记义愤填膺,猛地一拍桌子,凝肃道:“老夏同志,你的情况我已经充分了解了!你放心,这事我揽下了,绝不让你失望!”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夏炳荣讶异地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这……需要我配合做点啥么?”
“不用,你就在家里安心等消息吧,我待会就派人去做刘桂花的调解工作,争取年前让她签字离婚。”
周书记顿了一顿,一脸同情的望向他,叹气道:“你家的事,刘队长以前跟我提过几次,我私下里也跟人打听了些,知道刘桂花和夏保国都是泼皮货,这些年没让你少吃苦!
既然你你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婚,我们这些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公仆,肯定得想方设法地帮你解决问题的!”
夏炳荣眼睛一酸,老泪差点就没滚下来,连忙道了好几次谢,激动的手脚都不知该哪里才好了。
坏事传千里,通常被归为为倒霉,但在他这里,反而成了离婚的助力,省了他不少麻烦。
不然就他这嘴笨舌拙的,除了照着请愿书上列的理由念,也不知该怎么说。
叶裳瑞是等赵春丽被医院的守卫员押去公安局后才过来的。
等他推着二八大杠到公社大门时,他家媳妇儿正和她爷爷从里面走出来,迎面就撞了个正着。
夏颖莹一看到他就笑开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蹦到了他跟前,问道:“赵春丽呢?有没有拦着你不让你走?”
“她想拦,但没拦住,被高护士叫来的守卫员带去公安局了。”
叶裳瑞轻描淡写地陈述了他们走之后的事,而后侧头望向她身后不远处的夏炳荣,微笑道:“爷爷,趁着赵春丽现在在公安局,家里没人,我们回去收拾您的行李吧,今天就搬过来住!”
夏炳荣忙不迭地点头,他现在就是孙女孙女婿的一个提线木偶,他俩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无条件服从。
夏颖莹还要去国营饭店一趟,就不跟他们一起走了,叮嘱道:“天色不早了,你俩快回去吧!阿瑞,回去你让爷爷先去堂屋坐着,他的房间我回去再布置。”
知道她这是要避开夏炳荣从空间搬东西,叶裳瑞了回了声好,便让夏炳荣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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