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夏颖莹趁着陆旭冉和华一恺在外边洗刷碗碟,拿出七百块递给叶裳瑞,说道:“阿瑞,之前为了开通权限给婉姨治病,我跟旭冉哥借了七百块。我现在存够钱了,你替我转交给他吧。”
叶裳瑞看了眼她手里的钱,疑惑道:“他人就在外边,你为什么不自己还呢?”
“我还他估计是不要的。”
搭伙了在这么些时日,夏颖莹现在对陆旭冉的脾性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略有些苦恼道:“他应该和婉姨一样,默认这钱就是给婉姨他们看病抓药的,大概率是没想着要回去的。”
这倒是陆旭冉会做出来的事,叶裳瑞露出了然的神色,微微笑道:“我俩现在是夫妻,如果你给他不肯要,即使让我转交,他也一样是不收的。”
夏颖莹就是怕这样,叹气道:“那可怎么办?下午我拿钱去还婉姨,说得嘴巴都干了,她才勉强拿回一百块!
我给蔚叔婉姨看病抓药,供他们的一日三餐,他们还不肯收也情有可原,可旭冉哥没欠我什么,他交的伙食费也只多不少,这七百块肯定是要还给他的,!”
叶裳瑞理解她的心情,柔声道:“不然你还是拿着吧,旭冉现在跟我们一起吃饭,就当是提前收的他伙食费好了。”
夏颖莹正要再说点什么,洗完碗筷的陆旭冉就走进了堂屋,见这两人间的气氛不太对,调侃地笑道:“咋了,小两口闹别扭呢?”
夏颖莹忽略他的打诨,就把七百块的事跟他摊了。
陆旭冉果然不肯收回,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呢,不就是几百块钱吗?就跟裳瑞说的那样,当是我提前交的伙食费吧!你现在给回我,我还回知青点还得偷摸找个洞藏起来,太麻烦了!”
夏颖莹闻言有些疑惑,不解道:“为什么要挖洞藏钱呀?你箱子没锁头吗?”
一提起这茬,陆旭冉就满腔怒火,忿忿道:“当然有啊!但架不住那贼太专业,放三把锁都没用!我和裳瑞之前遭过好几次,后面再也不敢把贵重物品压箱底了,要么全带身上,要么偷偷找个坑埋了!”
夏颖莹更是诧异,“不会吧,你们报警了吗?……没查出个什么结果?”
这年代偷窃是大罪,被抓到搞不好要拖去吃花生米,不是走投无路,一般人没这胆子当梁上君子。
不像她上辈子处罚这么轻,金额低于一千块的,拘留几天也就放了,哪怕是金额大的,也就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很少会动用死刑。
“谁说没报?公安和刘队长带人查了好几次,所有的嫌疑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就是破不了案!”
陆旭冉是个大大咧咧的糙汉子,经常随处乱放东西,知青点里就数他的损失最大,他捏紧拳头,恨恨地发誓道:“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龟孙偷了我的钱,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夏颖莹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隔了片刻,她冷不丁甩出了一个嫌疑犯,“会不会是夏保国干的?”
陆旭冉愣了一下,“你有证据?”
“没有。”夏颖莹摇头,有理有据地分析道:“但我觉得他很可疑,夏保国向来好吃懒做,我在那个家住了八年,从没见他下过地,但他却经常跟夏老太躲在屋里偷吃好东西。
虽说他们占了我那每月十块钱的烈士子女补贴,我爷爷的收入也被夏老太捏死了,但也撑不起他们三天两头的大鱼大肉,这要不是没横财,我是不相信的。”
这话不是没道理,现在家家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夏保国和赵春丽夫妻俩却胖得腰圆腿粗,长得跟对黑熊精似的,这画风怎么看怎么不统一。
陆旭冉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不能这么轻易下定论,说道:“你的推测很在理,但无凭无据,我们也不能判定他就是贼,还是得眼见为实才行。”
夏颖莹也明白这个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提醒了他几句,“他们家最近大出血,如果夏保国真当惯了梁上君子,这段时间应该会有所行动。反正你们注意着点吧,出门前记得锁好门窗,贵重物品也要藏紧了。”
陆旭冉被她说的有点戚戚然,迟疑道:“应该不至于吧……”
“难说,现在大家还起早贪黑地抢收,等秋收结束都闲下来了,呆在家里的时间就会变长,我要是夏保国,现在就是下手的黄金时机。”
夏颖莹将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来,最后总结道:“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但小心点总不会有错的。”
陆旭冉心中一凛,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知青点没设门卫,平日里进出的闲杂人多,是得多注意着点的。”
华一恺旁听了小半天,不免也有些担心自己藏在床底的小宝库,忙说道:“莹姐姐,明天我把我的小宝箱拿过来,你帮我收着吧!要是被人偷了,我哭都没地方呢!”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夏颖莹很爽快地应了下来,“行啊!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就拿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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