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瞄到他靠过来的身影,夏颖莹也没什么反应。
本以为他是过来告辞走人的,结果人在她身边站了老半天,料想中的话别却迟迟没来,磨磨蹭蹭地也不知在酝酿什么。
夏颖莹没能沉住气,满怀疑惑地略略抬眸,就见到他低垂着眉眼,表情懊恼又纠结,一副还在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歹是曾打过鸡血想为他生一篮球队崽的男神,夏颖莹有点心软了,略显无奈地开了口,“你有事?”
没想到她会忽然出声,叶裳瑞倏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她澄澈温和的眼睛,腻白的脸不可遏制地微微涨红。
他局促地垂下眸,支支吾吾道:“我……我的香皂用完了……”
夏颖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暗暗嘀咕道,想要香皂就直说啊,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丑事,用得着在她旁边刷这么久的存在感吗?
害得她差点军心不稳了!
她哦了一声,起身进了卧室里,再次出门时,手里多了一打香皂。
“拿去用吧,别客气。”一打十块拳头大的香皂,够他用一年半载了。
叶裳瑞双手接过来,轻声道了谢,犹犹豫豫了一会儿,又微窘道:“我洗发膏也没了……”
夏颖莹噢了声,转身又进屋去,给他拿了瓶加量的升级版洗发膏,足足两升的量,未来一年不用再问她要了。
叶裳瑞一手抱着香皂,一手抱着沉甸甸的洗发膏,眼神闪烁了好几下,几不可闻地又冒出了一句,“牙膏也没了……”
夏颖莹脸黑了一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叶知青,你要啥我都没意见,不过,你能一次性说完吗?就是想让我饭后消食,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能当着他的面活变物品,她只能进卧室装模作样地拿东西,虽说也不是很麻烦,但也很浪费她的时间好不好?
听出她语气中的控诉之意,叶裳瑞面色微僵,抬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又重新垂下眸。
看到他这小媳夫的模样,夏颖莹也是没脾气了,深吸了口气,尽量放缓了嗓音道:“抱歉,我没责怪你的意思,就是觉得来来回回太麻烦了,你不如把想要的东西列个明细出来,我也好一次性拿出来给你。”
她其实脾气不怎么好,尤其是耐心告罄时,更是炸得如火如荼,不然也干不出刚穿过来,就去暴揍夏保国和赵春丽这种事。
以前生怕吓到叶裳瑞,她不得已伪装成甜软妹子,现在既然都没戏唱了,她就放纵地露出本性了。
叶裳瑞也知道自己这样优柔寡断地很讨人嫌,可一看到她独个儿坐在那,她就忍不住想要靠过来,想多和她说说话。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该克制压抑,可他就是情不自禁。
心一旦交付出去,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夏颖莹原本还想说几句,可看到他脸红到了耳朵根子,神情脆弱而无助,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相顾无言许久,夏颖莹站得都脚累了,不得不打破沉寂道:“叶知青,你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你心里明明有你的未婚妻,却跟我做着这些暧昧的事,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既然你决定了要守着你和你未婚妻的爱情,那你就继续坚贞下去好了,我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我尊重你的选择,也祝福你们终有一日能守得云开见明月。
所以,你能不能别再用那种受伤的眼神看我了?这会让我对你的人品、以及对当初我看人的眼光产生怀疑,觉得你也不过是个花心滥情的俗人罢了!”
这话说得委婉,也透着几分严谨的冷厉绝然,叶裳瑞脸瞬间煞白,僵硬地望着她,眼眸漆黑如墨,抱着东西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紧紧地攥着香皂和洗发膏,企图从中寻到些安慰和支撑。
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却一句话都没说。
不知哪里传来坠落的水声,很轻的一声“滴答”,像是井口那边传来的,又是谁的眼泪坠下。
夏颖莹见他眼圈泛起了红晕,心头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朝他走了一步,却见他抱着东西,哑着声丢下一句“对不起”就转身离开了。
她看着他修长峻拔的身影迅速缩小,很快没入仿佛没有尽头的昏黑小路中,心情复杂莫名,也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话,但还是下意识地开始反思,想着刚刚的措辞是不是太过严厉,不小心伤到了人家的自尊心?
虽说她讨厌这种黏黏糊糊当断不断的情感纠葛,但叶裳瑞毕竟才二十岁,在上辈子她那个年代,也就是个还未出茅庐的大学生,不能成熟地处理感情也正常。
这么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夏颖莹没理出个所以然,为了转移注意力,便走过去关上院子门,回房进空间看电影去了。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人生得意须尽欢,她还是去享受她的人生吧!
叶裳瑞年纪小归小,好歹也是个男孩子,要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住,以后还咋个建设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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