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颖莹赶紧将钱收进空间里,走过去开了门,对着外边的人疑惑道:“旭冉哥,什么事呀?”
陆旭冉眉头紧锁,素来吊儿郎当的脸上写满了凝重,沉声道:“我有个长辈病倒了,但村里的赤脚医生不在,我和裳瑞想送她去镇上的医院,到时需要一个女同志跟着帮忙照顾病患,你能陪我们跑一趟吗?”
难得看到他这么正经的一面,夏颖莹知道事态严重,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当然可以!你带我过去吧!”
陆旭冉松了口气,感激道:“裳瑞去借车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先跟我去那边吧。”
事不宜迟,两人当即锁上门出去了。
路上。
陆旭冉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跟她坦白了,“莹妹子,大家一个饭桌吃了这么顿饭,有些事我也就不瞒你了,我那长辈住在牛棚里,她一家三口之前因为点事,遭人诬陷举报才被下放到这里来的。”
夏颖莹闻言一愣,略显诧异地抬头望向他。
以为她生怯了,陆旭冉忙补充道:“我以人格担保,我那长辈一家子都是百分百的好人,只是被栽赃陷害了而已!如果之后有人问起你,你就把责任都赖到我身上,就说是抹不开面子迫不及得才答应的,你只是尽了个人道主义而已!”
知道他这是误解自己的意思了,夏颖莹缓了神色,认真道:“我能理解的,如今时局混乱,很多无辜的好人被打成了破坏分子,住牛棚的也不一定就是坏人。
虽然我不清楚你那长辈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近朱者赤,能被你尊为长辈的,绝不是什么坏人!你放心,虽然我能力有限,但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上忙的!
陆旭冉眼睛微热,诚恳道:“谢谢你,莹妹子!”
“谢啥啊,咱俩之间就不用这么客套了吧?”夏颖莹笑了笑,打趣道:“只要你哪天发达了,记得扶妹子我一把就行了!我还等着你带我飞出这个村窝窝呢!”
虽然牛棚被村民视为敬而远之的存在,但那里也不是谁都能住得起的,通常都是科学家教授之类的高知识分子。
等过几年国家恢复秩序,这群人回到原来的岗位上的,很多都是处在金字塔上的大佬。
被她这么逗笑儿,陆旭冉原本沉重的心情缓了点,步伐都跟着轻快了些许。
两人一路紧赶慢赶,很快到了村里的牛棚外围。
夏颖莹第一次来这边,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牛粪和干草混合的复杂气味,被熏得不由皱起眉头。
她心里记挂着病人,也顾不上去打量周围的环境,跟着陆旭冉径直走到牛棚门口前。
张蔚正在屋里照看妻子,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忙不迭地冲过来开了门。
看到站在陆旭冉身后的夏颖莹,张蔚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认了出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道:“你是莹丫头?”
听到对方这么亲昵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夏颖莹心下好奇,不觉望向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
对方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清亮难掩激动,但并无恶意。
她有些莫名其妙,印象中,原主和牛棚的人并无来往,但这大叔却显得十分热情,似乎早就认识她似的。
思来想去,她很快猜出是陆旭冉和叶裳瑞的缘故。
她现在跟这两个知青搭伙,估计是他们之前没少跟这家人聊到自己,乍然见到她,难免有些惊奇吧。
陆旭冉掩着唇轻咳了声,打断了他俩的互相打量,“蔚叔,莹妹子第一次来这里,你别吓到人家了!婉姨怎么样了,醒来了吗?”
一提到自己夫人,张蔚顿时又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愁眉苦脸道:“没呢!允潇也出去帮忙借车了,这会都没回来!”
村里昨天正式打响了秋收的号角,社员们这两天都在加班加点地抢收地里的庄稼,不管是拖拉机还是牛车,都是至关重要的劳动工具,这种时候,哪里有闲车腾出来?
加上张家人的“特殊身份”,平常都不好借这么贵重的公家财产了,更别说这种关键时刻了。
听完张蔚的话后,陆旭冉面容绷得更紧了。
现在通讯不便,他没法及时得知那两人借车的情况,冒然出去找人也不明智,万一在路上错过更耽误事了。
夏颖莹跟着陆旭冉走进屋里,里边光线昏暗,仅有的一扇窗户被破旧的窗帘遮了大半,只露出一条缝,勉强能看清里面的光景。
屋里角落靠墙放着一米大小的木床,铺着一张旧毡子,上面平躺着个身穿灰布衫的女人。
夏颖莹料想着这位应该就是陆旭冉刚喊的的婉姨,忙快步走到了床边。
借着窗帘漏出的光线,她看清了病患的面容,虽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阿姨,但五官温婉端正,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只是这迟暮的美人双眼紧闭,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看着状态就很糟糕。
夏颖莹凑近了些,屏住气息又仔细观察了半晌,问道:“大叔,婉姨昏迷多久了?”
听到她的问话,张蔚忙停下跟陆旭冉的聊天,疾步走到床边回道:“也没多久,她今天被安排去堆肥,一刻钟前忽然被人送了回来,说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