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州没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并不为皇上的死亡感到可惜。
每个人都有私心,他也不例外。
他爹为皇上上了战场那么多次,没受到什么尊重也就算了,到了关键时刻,皇上竟然还想要放弃他爹。
他爹被领头兵关到地牢之后,身子弱了许多,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
领头兵那么危险,他多次请求皇上找人去救他爹,可是皇上对这些琐事根本不上心,总觉得没有必要。
但是每次打仗的时候,军营里的任何事情他都要管,而且还瞎指挥,这边还在攻打敌军,他立马让军队撤退,去南边去摘荔枝,说是要送给贵妃娘娘。
简直是荒唐至极!
应州转身看向他:“二皇子,我想皇后娘娘也是为了百姓,您知道的,百姓过得太苦了。”
苦到有一些地区已经开始吃人了,这么多人骇人听闻的一件事。
宫里并不是发不出赈灾粮,而是掌权的人不想发。
因为他觉得百姓受的那些苦什么苦,宫宴和封妃仪式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付凌云捂着脸痛哭:“父皇已经很努力了,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百姓们。”
“为什么这些百姓就不能再等等父皇呢,这些事情父皇肯定会解决的,他只是需要一个时间。”
应州叹了口气:“二皇子,这些您跟臣说没有用,老百姓已经不相信皇上了,这才是最根本的。”
百姓连皇上都不信了,那这个皇上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
付凌云根本听不进这些话,他只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亲人。
应州见他这样,也没强迫他接受这些,毕竟皇上是他的父皇,他肯定是站在自己父皇那边的。
皇宫。
静月站在皇后身边,头时不时点着。
旁边的嬷嬷看她这样,赶紧把她往旁边拉了拉。
“静月,你要是困就去睡觉吧?”
静月使劲睁着眼睛,她摇了摇头:“我不,我就要守在这儿。”
娘娘这么辛苦都还没睡觉,她本来就没什么事儿,怎么还能去休息呢。
嬷嬷见她这么犟,摇了摇头离开了。
静月揉了揉眼睛,静静看着桌子上的那些字。
皇上堆积的奏折很多,而且批过的很多都没有认真看,所以皇后还要再把那些东西重新批。
静月站在旁边,她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她怕自己睡着,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可是困意丝毫没有减轻,她反而又困又疼了。
就在静月快进入梦乡的时候,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娘娘,您该休息了。”国师穿着一袭仙气飘飘的白袍,但脸上满是不羁。
静月的困意一下就醒了,她一定要好好注意国师,毕竟国师总喜欢动手动脚的。
皇后没有理会面前的人,只静静做着自己的事情。
国师抬着一个凳子直接放在了皇后旁边,他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皇后改奏折。
静月脸上满是为难,国师为什么跟娘娘靠这么近啊,他平时看上去还挺正经的,今天怎么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
一看就不是好男人。
国师拉着皇后的手,不让她继续写字。
皇后静静看了他一眼:“上次这样对我的还是心灵,她每次一不想写功课就一直黏在我身边。”
还一定要她答应她可以不写功课。
国师笑了笑:“心灵那点小心思根本挡不住。”
“刚好她不在,那你就把我当成她来陪陪你好了。”
说着他又开始摆弄着皇后的手来。
静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她知道国师经常来坤宁宫,但她以为国师是跟娘娘聊一些严肃的事情。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心灵这样让人又头疼又心疼的,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恶心。”
一个大男人,趴在桌子上歪头看她,她实在是受不了。
如果她年轻的时候可能还会喜欢这样,但她现在到了这个年纪,对这种东西早就不感兴趣了。
“噗嗤。”静月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娘娘还是那么直接,其实她也觉得国师这样怪怪的,她就说这些动作怎么那样眼熟,那不是公主经常对娘娘做的吗?
国师这样做也太违和了,看起来奇怪极了。
国师皱了皱眉:“你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咱们的孩子着想吧,你不想让他健健康康的吗?”
静月:?
什么跟什么啊,她又听到了什么。
皇后表情平静:“如果他这么脆弱的话,那也没什么可值得留下来的了。”
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孩子。
国师挑了挑眉,搬着椅子坐到旁边去了。
他坐她旁边她嫌恶心,那他离远一点就没事儿了吧。
静月偷偷看了看国师,又偷偷看了看皇后,这一切也太吓人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的见识足够多了,但她好像还是太年轻。
军营。
天还没亮,付心灵就被裴隐舟叫起来赶路了。
付心灵迷迷瞪瞪地往包里塞着自己的东西,昨天晚上她太累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