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隐舟没有理会装可怜的付心灵,他抓着付心灵的脚,拿着手帕轻轻擦着。
“公主,您要是疼就咬臣的肩膀吧,不擦好药这个帐篷您就别想出去了。”裴隐舟平静开口。
任何人的眼泪都对他没用,要是眼泪有用的话,付元承在他面前掉了那么多眼泪,他不应该早就屈服了吗?
裴隐舟拿着药水顿了一下:“公主,臣要开始了。”
付心灵紧紧趴在他肩膀上,她有些害怕地说道:“太傅,你一定一定要轻一点,这个药很疼的。”
裴隐舟安慰她:“放心吧公主,臣一定会很轻的。”
药水一擦在伤口上,付心灵的身子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
都说了这个药很猛了,再轻也会很疼的。
突然,付心灵感觉到自己的伤口有些凉凉的,付心灵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她看见裴隐舟正轻轻吹着她脚上的伤口。
“太傅,我觉得你涂的还是不太轻。”付心灵哽咽道。
其实她很想问裴隐舟能不能不涂了,可是裴隐舟肯定不会听她的。
裴隐舟看着她红红的眼眶顿了一下:“那臣再轻一点吧。”
“公主,您要是疼就咬臣吧。”
付心灵抹了抹眼泪,摇了摇头,她才不咬呢,她是公主又不是狗,她这么大的人还咬人,多丢人啊。
但很快她就被打脸了,药水起功效了,痛感也在逐渐上升,付心灵还是忍不住咬住了裴隐舟的肩膀。
裴隐舟的肩上全是肌肉,咬得硬硬的,付心灵气哭了:“我咬不动啊。”
这怎么咬,脚疼牙也咬疼了。
裴隐舟怎么回事啊,他不是太傅吗,平时也没看他怎么练武啊,肌肉怎么那么结实。
裴隐舟叹了口气,尽力放松肩膀上的肌肉,他忘了这一点了。
最终,这药在付心灵的鬼哭狼嚎中结束了。
隔壁的大将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这裴隐舟营帐里是在干嘛啊,怎么这声音这么凄惨。
但他又不敢进裴隐舟的帐篷,他悄悄问着门口的士兵:“怎么回事儿,是谁啊?”
也不怪他多想,真的……
“大将军,好像是公主。”士兵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看不清脸,但身形好像差不多。
大将军瞪着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公主?”
“不是,他不会拿鞭子抽公主吧?”
难道是因为公主给他添了麻烦,然后裴隐舟生气了,就私自给公主行刑?
大将军越想脸色越白,这可不兴做啊,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了这件事,非得打死他不可。
他直接往营帐里冲进去,裴隐舟这个畜生,早就知道他冷血,没想到他竟然冷血到这个地步。
那些皇子打就打了,这可是皇后娘娘生的公主!
旁边的士兵赶紧拦住他:“大将军别激动,公主受伤了,太傅在给公主擦药呢。”
大将军瞬间冷静了下来,他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们:“真的?”
两个士兵点了点头:“大将军,公主还是太傅背回来的呢,怎么可能拿鞭子抽公主啊?”
大将军真是越来越残暴了。
大将军眼睛转了转,他低声问着他们:“他什么时候背公主回来的?”
士兵想了想:“不久呢,不到半个时辰。”
大将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还真让他给找到了啊。
大将军不死心地往里面看了看,但什么都看不见,连个影子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回自己的帐篷里去了。
他都还没有跟公主好好说说话呢,他上次都忘记夸公主了,她揍那个四皇子的时候可帅气了。
裴隐舟把药放好,他看了一眼不断流着眼泪的付心灵,把一条干净的手帕放在她手里。
付心灵哭得根本停不下来,这玩意儿真的太疼了,刚刚裴隐舟还跟她说接下来还要涂半个月,她真的不想再涂了。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付心灵,裴隐舟无奈,只能拿起手帕给她擦眼泪。
但付心灵的眼泪就跟河里的水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裴隐舟:……
他有些头疼地看着她:“公主,现在还很疼吗?”
付心灵哭着点了点头,本来不擦药都没这么疼的,一擦药就开始疼了。
“我以后不想涂了。”付心灵抽噎道。
裴隐舟无视这句话,把水递给她:“公主,喝点水吧。”
付心灵对着水杯喝了几口,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真的不能再涂了,再涂的话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裴隐舟看着盘子里咬了没几口的糕点:“公主不喜欢吃这个吗?”
付心灵摇了摇头:“这个太甜了。”
她的视线慢慢往下,又看见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脚,付心灵眼睛一红:“太傅,我母后也给我用过这个药,我觉得我不适合这个药,我的身子那么好,这些伤口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裴隐舟没说话,直接走出去了。
裴隐舟离开的时候,付心灵又尝了尝桌子上的糕点,好吧,她还是不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