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隐舟没理他,他知道越理他他就哭得越大声。
付元承看见熟悉的人,眼眶立马就红了,他苦涩地低下了头。
裴隐舟看着旁边的大将军:“大将军,按我们昨天晚安说的练吧。”
大将军不情不愿地往前站了几步,就那点训练练个屁啊,都不够他出汗的。
他不耐烦地指挥着旁边的士兵:“去,先带他们跑个十圈。”
七皇子一听,又捂着脸哭了起来,父皇很讨厌他吗,为什么要让他受这么多苦呢。
普通的士兵跑在前面,然后皇子在后面跟着。
毕竟如果让这些养尊处优的皇子在前面跑的话,这些新兵的任务根本就完不成了。
军营里特别大,大家没跑一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一直跟付心灵炫耀的那个男子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捂住腰,费力地跟上前面的部队。
他看了看脸上有些出汗的付心灵,吼道:“孔壮我知道你嫉妒我,但我原谅你了。”
付心灵:……
付心灵默默加快了步伐,跟上前面的部队。
虽然她在宫里也有进行一些训练,但比起军营这些,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才跑了两圈她就开始有些不行了,她咬牙跟着前面的人,要是停下来的话,她就更难跟上了。
孔钰和几个士兵站在一边乘凉,孔钰扶着树干,不断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刚刚翻过孔壮的包了,竟然还有一个带金的小玩意儿,他揣自己包里了。
要不就孔壮那小身板,他能受得住那些好东西?
“孔钰,那不是你那表弟吗?”旁边的士兵赶紧拍了拍他。
别说,孔钰长得跟小白脸似的,他表弟也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哦豁!”孔钰好笑地爬在树枝上,他对着下面累的脸色发白的付心灵挥了挥手:“孔大壮!”
付心灵知道是谁叫她,她喘着粗气,没有抬头直接挥了挥手。
她身旁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孔钰,好奇地看着付心灵:“那谁啊?”
“我表哥。”付心灵有些喘不过气,“他是老兵了。”
付心灵特地强调一句。
男子翻了个白眼,扭过了头:“老兵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有个叔叔在副将军府上办事呢。”
裴隐舟看着后面的那些皇子直皱眉,那些新兵已经算跑得很慢了,可是这些皇子竟然差那个普通新兵一大截。
副将军走上前来:“太傅,这几天军营里来了大概1200个新兵。”
大将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来了这么多?”
真什么人都往军营里塞呗。
裴隐舟皱了皱眉:“筛一些出去,跑不动的力气小的不需要。”
副将军连连点头,裴隐舟看着不远处的营帐,淡淡说道:“那个营帐里都是伤员?”
“对啊,伤得可重了。”大将军对着水囊袋喝了口水。
现在这些皇子真是越来越差了,皇上也差,但他年轻的时候还是可以的,至少体力比他们好太多了。
“伤得太重了就让他们回去吧。”裴隐舟继续说道。
他昨天看见营帐里好多伤员,那些伤员伤了根,要好好养着才行,现在军营里这么多兵,资源本来就不够了。
“你这个白眼狼!”大将军转过身,恶狠狠骂道。
“你也不看看人家都是为了谁,他们现在这样你让他们回去怎么办。”
断手又断脚的,除了在军营里,谁会把他们照顾得那么好啊。
裴隐舟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皇子:“大将军,这是皇上的意思。”
现在国库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充裕了,养着这些伤兵需要的银子太多了。
大将军压低声音:“你让我怎么说,之前他们来是因为我说可以一直养着他们,现在他们残了,我就让他们走?”
他生气地看着他:“这可是当时皇上说的。”
大家来当兵不就是因为老了以后有人可以养他们吗?
经商没点钱谁敢碰啊,收的税也重,种田吧,天灾那么多,怎么种,大家不就是想要有点靠头才来当兵的吗?
运气好了就一辈子跟着军营走,运气不好就死在战场,这样都好多年了。
大将军看着裴隐舟有些失望:“裴隐舟你去宫里之后,心肠都跟他们一样黑了,营帐那些人有好些还跟过你呢。”
裴隐舟垂下眸没再说什么。
大将军没说话气呼呼地离开了,他算是看错裴隐舟了,再有学问又怎么样,笑面虎吗这不是。
副将军赶紧打着圆场:“太傅,大将军开玩笑呢,他也是因为心疼那些老兵。”
皇上这事儿做得可真不地道。
后面的训练几乎就是副将军在跟了。
那些皇子虽然也是在训练,但处境比普通的士兵好多了,他们今天就跑了那十圈,后面都在休息了。
副将军也没办法,训练量也没达到啊,但那些皇子看见太傅和大将军一走,纷纷坐下不干了。
副将军没办法,只让他们自己原地训练。
付心灵他们就惨多了,没跑完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