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给缠上!
“老师...”
季秋摇动着胳膊,还想去追他俩回来。
但突然搭在肩膀上的大手,却是打断了季秋的动作。
“叔父,好久不见。”
“您不会怪罪侄子吧?”
陈友定咧了咧嘴,并没有回答季秋这个问题,而是上下打量了季秋好半天,眼神中满是审视之意,瞅的季秋心里一阵发毛。
“叔父...”
“你这么瞅着我干什么?”
“唉...”
陈友定长长的叹了口气,嘀咕道。
“凑合吧...”
“啥玩意?”
“叔父你刚才说啥?”
季秋掏掏耳朵,就要靠近陈友定。
却是被陈友定一脸嫌弃的伸手,止在身前。
“罢了,你跟我来。”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完,陈友定也不管季秋是个什么反应,便摇头晃脑的朝着后堂走去。
季秋甚至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了一股莫名的唏嘘之感...
啥情况这是?
“崔兴,你帮我想想。”
“我这段时间,没得罪叔父吧?”
“叔父这态度怎么奇奇怪怪的?”
“崔兴...崔兴?”
一连唤了好几声,崔兴那洪钟般的声音才终于响起。
“啊?”
“总旗你刚才说啥?”
季秋:“......”
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迷茫的崔兴。
季秋的目光很复杂,心情更特么复杂!
你的魂真让那个姓赵的勾走了?
能不能有点出息?
张了张嘴,季秋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崔兴一眼,便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一边走,季秋一边还愤愤的嘀咕道。
“赵蕊...赵蕊...”
“我倒要看看,你有啥...”
“赵蕊?”
“什么赵蕊?”
“不妨说给老夫听听?”
闻言,季秋愣了两秒,定睛一瞧,便见陈友定难掩沧桑的脸庞,正杵在自己面前,几乎都要挨上了!
大明朝,季秋害怕的人不多。
偏偏就有一个陈友定。
是以,季秋被吓的猛然后退两步,嘴里还不忘慌乱的回复道。
“没什么...”
“叔父,不是什么大事。”
季秋本想着随口敷衍几句,好揭过这个话题。
毕竟这事传出去吧,太不光彩。
一个秦淮舞妓,给咱季总旗手下副将迷得是神魂颠倒。
这事不光崔兴父母觉得丢人,季秋也觉得丢人呐!
再说了,这事还算是崔兴的隐私,季秋当然不好对着陈友定详细解释。
可一向不爱凑热闹的陈友定,这次却是一反常态,皱着眉头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既然不是大事,那就说说吧。”
陈友定的语气平淡,但带着一股不容辩驳的味道。
这是多年来身居高位,所形成的气势。
但光有这股气势,是“压不倒”季秋的。
毕竟有陈友谅和张士信两条人命在手上,季秋怎可能被这股气势吓住?
但季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面对陈友定的追问,季秋只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矮了一头。
就好像是在面对朱元璋...不对,是马皇后!
嘴巴彷佛不受控制,稀里糊涂的便将崔兴那点破事,对着陈友定讲了个明白。
“叔父,就是这么回事。”
说到最后,季秋渐渐回过神来,还不忘对着陈友定好奇的打听道。
“您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
“您也不是这爱凑热闹的人呐?”
季秋甚至感觉,在他解释完后,陈友定紧绷的气场瞬间松弛下来,就好像是...
如释重负?
甚至隐隐有些欣喜?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崔兴把魂丢了,就连叔父也这么奇怪?
还不等季秋在心里嘀咕完,陈友定便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淡然模样,平静的开口道。
“不说这个了,来聊聊你的事吧。”
季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听见陈友定语出惊人道!
“文和,你可知罪!?”
“啥...啥玩意?”
“叔父,您要是身体不适,赶紧跟我说!”
“我马上去找干爹,帮您把这个副审的差事给推了!”
“您瞅瞅,这都说胡话了!”
“我有啥罪啊?”
“我最近可没让崔兴翻谁家墙头!”
陈友定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三根黑线,竭力克制着给季秋一个大逼斗的诱人想法,缓缓道。
“你身为五军都督府的指挥使。”
“自打上任后,你去过五军都督府吗?”
“这是不是罪状?”
叔父啊!
我给您整来,是让您给朝中大臣添堵的!
你盯着我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