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这些开腔的人,通通记在心底。
眼看着官吏越来越近,青年可能是将这些人都记下了,也可能是没了耐心,终于有了动作。
“砰砰砰。”
迎着众人惊愕的目光,青年忽的伸出手去,拍了拍身后的棺材。
声音不大,却是使混乱的局势,一瞬间便安静下来。
“晦气玩意?”
“我可不这么觉得。”
青年“啪”的一展扇子,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对着身后的棺材就介绍开了。
“棺材棺材,升官发财!”
“这寓意,难道不好吗?”
“听说李老爷子,今日过七十大寿。”
“鄙人可花了好一番心思,才在白事铺子,挑中了这款棺材。”
“你瞧瞧这木材,这款式,还有这漆面,多气派啊!”
“这棺材作为鄙人送给李老爷子的寿礼,难道不合适?”
话音落下,镇江李氏负责人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再没了先前的温和。
“这么说,阁下真如各位宾客所言,是存心上门找不自在了?”
“既如此,也别藏头露尾,报个名号!”
“也好让我知道知道,我镇江李氏,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
“不敢当!”
青年一拱手,淡淡的开口道。
“鄙人姓季名秋,一介武夫。”
“靠着些许微末功劳,忝为我朝开国侯爵。”
“噗嗤。”
见季秋终于自报家门,非但没有镇住在场的所有人,反而还惹来了一声嘲讽的大笑!
“我当是什么人!”
“你是侯爵,又怎么样?”
“镇江李氏,可有不法之处?”
“人家李老爷子,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
说到这,这人愈发起劲,竟开始对着季秋奚落道。
“反倒是你,趁着李老爷子的大喜日子,送上这么个晦气玩意!”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我虽不才,族中也有几人,在朝为官!”
“等到此事结束,我定要写信,让几位族叔好好弹劾弹劾你这欺行霸市,鱼肉乡里的暴行!”
此言一出,立马招来了一片喝彩之声。
“说得好!”
“侯爵?侯爵怎么了?”
“在场众人,谁家里没几个当朝的官员?”
“识相的,抓紧退去,不然你就等着被奏折淹死吧!”
见有人帮腔,最先开口之人,更加神气。
尤其是季秋迟迟不开口,这人还以为季秋被自己驳倒了,脸上再次露出轻蔑的笑容,转头便对着镇江李氏的负责人炫耀道。
“李兄,不必多...”
这人究竟想说什么,已经没法知道了。
因为他的头颅,只一瞬间便和身体分开,“骨碌碌”的滚到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大张,仍在微微的颤抖。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在场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了漫天的鲜血喷洒而出,又如雨点般落下,打在他们目瞪口呆的脸上!
再看看一旁的季秋,正随意举着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长刀,缓缓走到没了气息的身体前,满脸厌恶的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迹。
细细的将佩刀擦拭干净后,季秋不顾众人已经被吓破胆的目光,饶有兴致的将佩刀举到面前,细细打量。
森寒的刀光映在季秋脸上,为周围本就肃杀的气氛,再添几抹冷意。
直到确认刀身上再无半点血迹,季秋这才举起长刀,指向刚刚帮腔,如今却是瑟瑟发抖的几个人。
“你,你,你。”
“还有你。”
“本侯等着你们族中的弹劾。”
“至于现在...”
话音落下,原本看热闹的人群中,忽的有人暴起,直接抽出兵器,将整条巷子,包围起来!
周围民宅的房顶,也突然冒出一大片黑压压的披甲士卒,正手持劲弩与洪武造,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巷子中的每一个人!
闻讯赶来的镇江知府,没能看到季秋暴起杀人的一幕。
可在听见随从神情慌张的通报后,镇江知府霎时间脸白如纸,没了半点血色。
因为越来越多的士卒,正在朝着镇江涌来,已经将镇江团团包围!
今日这事...
通天了!
“唰!“
季秋终于收刀入鞘,第一次露出了择人而噬的目光,凶狠的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还是跟着本侯回京!”
“跟着李老爷子一起,在路上庆祝他的七十大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