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便把崔兴的袍子弄湿一大片。
这场面,简直就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怎一个凄惨了得!
毛骧和崔兴也没想到,居然没吓住李饮元,反倒被他赖上了。
要说他俩真对李饮元做点什么,也不太合适。
毕竟,李饮元现在可是季秋,哦,还有朱元璋的财神爷!
若是把他伤了碰了,上哪再去找这么喜欢给人送钱的大傻子?
正当毛骧打算命人将李饮元抬走时。
小院的大门,“吱嘎”一声便开了,从中走出一道满是慵懒的身影。
“这谁啊?活不起了?”
“要死上别人家门口死去,别在小爷家门口嚎。”
“崔兴,去,给他扔走!”
“晦气!”
季秋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起身便往回走去。
见嚎了这么久,终于见到正主了。
李饮元顿时激动的无以言表,大吼一声,激发出全身的潜力,便要飞扑进院子。
“伯爷!”
“滚!”
一声闷响过后,李饮元以比进来时更快的速度,飞出了院子,竟是被季秋一脚踹了出来。
毛骧见状都懵了,生怕季秋把李饮元踹死,正想暗暗的劝阻一下,便见季秋上前一步,冷笑道。
“少跟小爷在这耍无赖!”
“出门打听打听,应天城里谁最混?”
“跟小爷玩这一套?你还嫩点!”
“告诉你,还有五日,一石一两七钱,一共一百万两银子的棉花,一斛也不能少!”
李饮元想跟季秋装可怜?
根本没用!
在出手之前,季秋就打听过了。
跟李饮元一比,李饮冰这个哥哥,都特么算得上活圣人了!
囤货居奇,战乱时关闭粮店,抬高粮价...
这些丧尽天良的敛财手段,李饮元从来都没有落下过?
想让季秋网开一面,高抬贵手?
先问问浙东饿死的百姓,答不答应!
“伯爷!求求你了!”
被季秋踹了一脚,指着鼻子大骂一通,李饮元却是仍不肯死心,红着眼睛,苦苦哀求道!
“求您给小人留下一条活路吧!”
“小人也是在没办法了!”
“您的本金,我们马上便让人送回来,再送您价值二十万两银子的棉花,略表歉意!”
“伯爷,您看怎么样?”
闻言,一旁的毛骧,微微有些心动。
这才几日的功夫,二十万两银子便是翻了翻。
更别说棉花现在可是紧俏货,拿在手里,没准两三日过后,便又能多出几万两银子的收益。
上位不但能收回成本,还能赚上一笔!
想到这,毛骧看向季秋,眨了眨眼,暗示季秋答应下来。
谁料季秋却是理都不理毛骧,竟上前对着李饮元又是一脚,大骂道!
“你当小爷是傻子?”
“你违约在先,定金本就应该退回来!”
“还想赔点棉花了事?”
“你当小爷不知道,你手里有多少棉花?”
“只给小爷一半,好拿一半出去售卖,继续牟利?”
“别忘了,按照字据,这些棉花,都是小爷的!”
季秋是越说越气愤,直接对着崔兴吩咐道。
“崔兴,赶紧给这晦气玩意整走!”
“若是再来,直接揍一顿,绑了送到李饮冰那个老匹夫那!”
“揍死了也无妨,反正有字据在,小爷去找李饮冰要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爷还真不信了!”
季秋冷冷的看着瑟瑟发抖的李饮元,不屑道。
“这大明,还能有人赖小爷的钱?”
“也不打听打听我干爹是谁!”
“崔兴,动手!”
“伯爷!伯爷啊!”
听着门外惨绝人寰的叫喊,季秋却是无动于衷,直接将门关上,便对着一旁怔怔出神的毛骧,露出了一个内敛的笑容,腼腆道。
“毛大哥,见笑了。”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看着翻脸如翻书的季秋,毛骧很是复杂的点了点头。
这爷俩,性格真是一模一样啊!
五日后,李氏商行的人,准时找了过来。
但来者,并不是李饮元,而是季秋不认识的另一位老者。
“安南伯,打扰了。”
“按照字据,您在我们商行采购的货物,已经准备妥当。”
“请随我们到商行内交割。”
季秋有着白纸黑字红印泥的字据在手,镇江李氏根本不敢赖账,果断出手,在棉花价格涨到三两之前,准备好了这批棉花。
由于镇江李氏的疯狂收购,加上北方地区对东南地区的禁售政策,以及东南棉花本就稀少的种种缘故。
棉花价格一路疯涨,已经涨到了三两五钱,并且还在继续增长!
若是没有季秋的影响,李氏商行本应当是这场狂欢中,最大的受益人。
但世间,没有如果。
从李饮元被贪心所驱动,一步步走进季秋的陷阱,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