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王和平凉王离京途中遇袭,庆阳王夫妇双双殒命,平凉王重伤,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惊。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居然就这么被匪寇给杀了!
平凉王重伤,也回不得平凉了,皇上给他赐了座宅子让他在京城养伤。
谢玄不在,查这个案子的差事就落在了朱齐身上。
朱齐查了好几天,查到县试都结束了,查到庆阳王夫妇头七都过了,什么都没查出来。
皇上限朱齐一个月内破案,朱齐觉得自己应当是破不了案了,又跑到苏凤仪这里来诉苦托孤。
朱齐哭唧唧地说:
“殿下,卑职这次要过不去,卑职的妻女就托付给殿下了。”
苏凤仪正在看薛钰给她送来的一幅画像,平凉王都重伤卧床了,依旧没有闲着,昨日又给皇上送了个美人。
皇上很喜欢,昨日幸了,当天就晋封为宸妃,是如今宫里,惠贵妃以下,唯一的妃位。
这个宸妃的画像,苏凤仪仔细看了,觉得有七八分像梧桐,有十成十的像庆阳王妃。
苏凤仪端详着那幅画像,问朱齐:
“你是什么都没查出来,还是查出了什么却不敢说?”
朱齐之所以跑到苏凤仪这里来哭,正是为了找苏凤仪想法子来的,见长公主这么体恤,主动问了,赶紧说了:
“殿下,这事蹊跷的很啊,那帮贼子,一点痕迹都没有,简直像是从天而降的,除了现场打斗的痕迹,来去无踪。
而且死掉的那几个贼子,卑职查过了他们的身份,居然是禁军的人,你说好端端地,陆统领和庆阳王又没有仇,杀他做什么。真要杀他,也不该用自己人啊。”
苏凤仪收了画像:
“本宫这里没有外人,想说什么就直说。”
朱齐这才壮着胆子说道:
“贼子来去无踪,会不会,会不会本来就在平凉王的车马里,但这实在说不通,庆阳王是平凉王的亲弟弟,他杀自己的亲弟弟做什么?
还有种可能,真是禁军手眼通天,提前埋伏,事后又隐去了踪迹,那就是。”
只有自己和长公主二人,朱齐依旧不敢说,又一只手指指了指天,然后才道: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陆统领。殿下,前两个,卑职可不敢报上去,时限到了,卑职为自保,禁军的事,卑职就得报上去了。”
苏凤仪对他道:
“禁军之事,你写个名单,本宫让陆弘自查,不会让朱指挥同知为难。”
长公主这么说,就是跟他在一条船上了,朱齐松了口气,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卑职查出的内容,名单,痕迹,都在此列。”
苏凤仪收了名单,直接就进了宫,没有先找陆弘,先去找了皇上。
皇上还歇在宸妃的宫里,宸妃住在承乾宫内。
宸,指帝王。
承乾宫,乃后宫之首。
其间恩宠,可见一斑。
薛钰去通传,苏凤仪就在承乾宫正殿等,等了很久,皇上才一脸睡意,姗姗来迟。
上次两人因梧桐的事,闹得并不愉快,所以苏凤仪也好久没进宫了。
看到皇上,苏凤仪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以前想要好好哄着他的耐心,也不想再哄他,直接就问他:
“宸妃是庆阳王妃吗?”
皇上眼神闪躲,用喝茶遮掩自己的心虚:
“朕也是昨日才知道是,她没地方可去了,朕就是想照顾照顾她。”
苏凤仪觉得自己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她是皇上的叔母,是我大穆朝的庆阳王妃,是庆阳望族徐家的女儿,天大地大,她哪里都可以去!除了宫里,她哪里都去得!
皇上要照顾她,赐她封号,赐她钱财,赐她归家另嫁,或为十九叔过继个血脉到她膝下都可,如何非要照顾到床上去,纳到宫里来。皇上,十九叔,是你杀的吗?”
皇上本来被自己皇姐这么一句句数落,心里并不痛快,正想发火。
结果听到皇姐说的最后一句话,皇上一口茶喷出来,连气都顾不过来气了,吃惊道:
“不是朕!不是,皇姐,在你眼里,朕就是这种人!”
苏凤仪也是气得都无语了,过了会儿,叹口气:
“在我眼里皇上是不是这种人不重要,天下人眼里,皇上是不是,才重要。谋害皇叔,强占叔母的名声,很好听吗?皇上,把她送走吧,庆阳王妃,不能留在宫里。”
皇上昨日才得了庆阳王妃,正是舍不得的时候,不想送她走,哼了一声道:
“清者自清,又不是朕做的,朕还怕他们说不成!再说了,十九叔死了,她就不是庆阳王妃了。朕贵为天子,如何就不能要她了。”
苏凤仪看着自己这个冥顽不灵的弟弟,什么都不想再跟他说,拂袖而去。
出了正殿,苏凤仪直接往承乾宫后殿而去,去找庆阳王妃,也就是宸妃。
宸妃昨晚被皇上折腾了一晚上,到早上刚歇下,还没起身。
苏凤仪往寝殿里间闯,门口守着的宫女本来想拦,苏凤仪一个眼风过去,宫女被吓得腿一软,就没敢拦。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