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梳着高发髻,满头插满金簪玉钗,身穿锦衣华服的女子,缓缓走进了主院。
“你是?……”叶青婉看到来人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稳妥起见,还是问出了声。
来人见到她衣着寒酸,还带着乌眼圈,又一副不认人的模样,便更显狂妄:“叶青婉,没想到你这个傻子,竟然还能回来?!怎么,刚回来就被打了?呵呵呵,知道是谁打的吗?要不要妹妹帮你出出气啊?”
夜清磐笑得满脸得意。
叶青婉咬了咬牙,冷冷弯唇,“你就是夜清磐?”这个庶妹在她的记忆里,可是存了一大箩筐的光辉事迹,今天她倒是正好可以好好感谢一番。
只是现在,她还缺少一个契机。
夜清磐却还在不知死活的继续聒噪:
“呦呵,还没傻透腔呢,还知道我的名字!”她手持绢帕,掩唇轻笑。
十七师兄却眉头紧皱,一下子挡在叶青婉的身前,“不得无礼!”
庶妹如此张狂,汤国公和国公夫人却一直作壁上观,他一个外人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叶青婉却拍拍他的肩膀,“十七师兄,这是我的家事,放心吧,我能处理。”
“师妹,若有需要,记得找师兄帮忙!”
看着十七师兄的关心不似作假,叶青婉微微弯唇,点头“嗯”了一声。
此时,国公夫人终于走上前来,出言笑道:“哎呀,婉婉啊,你妹妹说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她的心是好的呀,她见你被打了,自然是想要帮你出出气的……你别介意啊!”
呵,好一个好心!别介意!
有这样的父母,也难怪夜清磐会如此猖狂,无下限。
挖别人的灵根,给人下毒,一剑穿心,扔下山崖……这就是所谓的好心?!
辱骂、嘲笑,鄙视,这些就都可以不在意?
有这样的茶母,很难想象以前的叶青婉,遭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
没娘的孩子,果真是苦啊!
叶青婉冷冷地扫了国公夫人一眼,下一秒却双眼一弯,红唇轻起,“好啊!不介意……”
以茶制茶嘛,她也会!
整个院落一时间风和景明。
然而,突然之间,便见叶青婉拎起夜清磐的头发,将她直接扔向了主院的窗户。
“嘭!”木质的窗户顿时应声而碎。
“啊——!”夜清磐尖叫着摔进了卧房。
于此同时,房间内“噼里啪啦”东西被砸落的声音,不断地传了出来……
在场的众人对叶青婉的举动,皆是一惊。
“哎呀,我的古董字画!我的八仙桌!”国公夫人更是尖叫一声,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屋内……
紧接着又有几个丫鬟婆子跟着进了卧房。
汤国公一个转身安排叶青婉住处的功夫,一回头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看着自己已经空洞洞的卧房,颤着双手,急得马上就快要哭了,却又不敢发作,“哎呀,婉婉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啊!”然后便也冲了进去。
要知道,那里可是藏了他最私密的东西,可不能被下人们看到……
就这样,一群人团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各忙各的,卧房里免不了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须臾,
夜清磐终于被人扶起,只是此时再见她,她头上的钗环早已是掉的掉,弯的弯,光洁的发髻也已经七零八落,乱作了一团……
华丽的衣袍早被窗棱磨起了毛,撕出了口子。她气急败坏得在屋内抓狂,“喂!叶青婉,你有病啊!发什么神经啊?!”
叶青婉却双手环胸,幽幽道:
“哎呀,盘儿妹妹你怎么说话呢?姐姐只是看着盘儿妹妹的发簪好看,想要看看,却不想这手没轻没重的,哎呀,你别介意啊!”
叶青婉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的手,“唉,我这手怎么力气这么大呢……”
院外的一众丫鬟婆子平日里没少被这一家子磋磨,揉捏,此时见到他们集体遭报应,也禁不住偷笑出声。
正在此时门口处传来了鼓掌的声音,“好啊,干得漂亮!”
叶青婉闻声望去,便见一位身材欣长的红衣男子正斜倚着门框,笑得一脸的邪魅。
是他?
叶青婉惊讶得呆立在原地。
这不是陶器店内,第一个出言帮她作证的红衣男子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
叶青婉还在犹疑,却听到屋内的汤国公厉声骂道:“你个逆子,还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唉,来啦!爹!”男子经过叶青婉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冲她邪魅一笑,“婉姐姐好!我是你的闲弟弟——汤贤!”
他答应的爽快,走起路来却吊儿郎当,不疾不徐。此时天气也不热,他却依然手拿一把折扇,在身前晃来晃去……
他来到窗外便已经驻足,“爹,你给我婉姐姐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吗?”
然而此时的汤国公,还哪里有闲工夫管叶青婉的死活,他从窗内伸出一个大脖子,斜瞟了叶青婉一眼,“让她去揽月阁吧,那里是为她准备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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