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二十分钟后,谢南笛似是觉得窗外景色有些不对。
仔细分辨了,才发现在这并不是回老宅的路。
她别过头问,“阿沉,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不是说过,等你出院了就好好陪你过结婚纪念日的吗?”
顾言沉声线温沉,眼角余光轻轻扫过副驾驶,“你忘了?”
“怎么会呢,但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后天呀,我看是你记错时间了吧?”
谢南笛嗔笑着怨他,说是怨,但却更像撒娇。
顾言沉心尖儿狠狠颤了一下,眉宇间划过一丝挣扎,但又很快被遮掩了下去。
他扭头,“今天你出院,所以提前庆祝一下,就算是去去霉运吧,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原来是这样……
谢南笛温笑着点头,“谢谢老公~”
一句老公,若换在平时,顾言沉一定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要酥了。
可现在听起来,却犹如讽刺一般。
他没在说话,只不着痕迹地加快了油门。
很快,汽车在一家郊区的私房菜馆门前停下。
欧式庄园的建筑风格,占地面积极广。
下车之后,谢南笛跟顾言沉一起进去,服务员领着两人到包间,一路上谢南笛都没有见到其他客人。
“阿沉,你来这家吃过吗?怎么都没有人呢?”
“因为我包场了。”
“包场?!”
谢南笛倏然瞪圆了眼睛。
虽然包场这种事在世家子弟种很常见,但顾言沉从不这么做,他是最不喜欢铺张浪费的。
谢南笛悄悄靠近他耳边,“不用这么大排场吧,只是一个纪念日而已。”
顾言沉深深凝了她一眼,“我是为了你好。”
谢南笛不明所以,但后来又想明白了,大概是自己刚出院,顾言沉怕人多了影响她的身体。
是而璀然一笑,也接受了这番好意,毫不吝啬的赞赏,“还是老公想的周到。”
餐厅被布置的很好。
红酒牛排,鲜花蜡烛。
极具氛围。
夫妻俩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在分别长桌两端落座。
点过餐,便有小提琴手过来献上开场乐。
顾言沉要的牛排是三分熟的,几乎全是血丝。
谢南笛看的胃口不适。
“阿沉,你怎么......”
她一张口,胃里便翻江倒海般难受。
谢南笛捂着胃冲到洗手间吐,顾言沉听着声音无动于衷。
只是对正在演奏小提琴的青年摆了摆手。
等谢南笛出来了,才淡淡问了声,“还难受吗?”
“没事。”
谢南笛从桌上拿了张纸巾沾嘴,“都是肚子里这个小家伙闹得,他啊,可害苦了我呢。”
“是吗?”
顾言沉端起手边红酒一饮而尽,目光落在谢南笛身上时,眼底迸发出幽深的光芒,“可是我听医生说,怀孕过了三个月后就稳定了,所以才点了三分熟的牛排,没想到你害喜还是这么厉害啊。”
前半句话是沈和说的,后半句话是顾言沉为了诈谢南笛。
他对妇人产子的事情知之甚少,其实害喜和月份是否有所关联,顾言沉从未有过研究。
可谢南笛的脸却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
好半晌,才颤抖着唇瓣张口,“阿沉……你说什么呀,我们的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呢。”
“可医生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难不成他是在骗我吗?”
“阿、阿沉......”
“还是说,是你在骗我?”
“我没有!”
“阿沉,是哪个医生这样跟你说的呀?我们的孩子明明才两个多月啊!”
“也对,万一是医生查错了呢?”
“那我们就再去医院做个产检,好不好?”
于棠心疼沈和,但也尊重沈和,她说就这一次,如果顾言慎不给个交代出来,她是一定要找到顾家去的,到时候带着家里所有师兄弟一起,把顾家砸个稀巴烂。沈和玩笑着说那到时候她肯定不拦着,之后于棠让沈和进去休息,沈和拜托周文一定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外公,周文说他从来不骗师父。
沈和说那就缓一缓,等她亲口告诉外公,说求周文了,周文最受不了这个,说他人在渝平,想说也说不着,可回到家里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沈和知道他这是松口了,给了她几天的时间,也好,拖了这么久,她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之后点头跟于棠进去休息。
三天后,谢南笛出院,她以为顾家人都会过来接她,可来的人就只有顾言沉一个,她不好直接问,就旁敲侧击的问了句沈和这些天在顾家怎么样,徐锦绣还生不生她的气,顾言沉说沈和不在老宅,谢南笛很惊讶,她说沈和不在老宅,是顾言慎把她带去思合居了吗?顾言沉摇头,说顾言慎把送沈和回医馆了,谢南笛高兴得很,感觉送回医馆和把沈和赶到娘家没什么区别,也高兴自己终于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顾言沉瞥她一眼问她很高兴吗?谢南笛说没有,她是放心,还说其实沈和不在老宅也好,不然徐锦绣总是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