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呵呵的去分发物资，长盛军的人也开始就地扎营。
秦昭也准备去帮忙，却被凌越一把拉住了：“你干嘛去？”
秦昭以一种你这不是说废话吗的表情看着凌越：“我肯定是去搭军帐啊？不然我晚上睡哪？”
凌越蹙眉：“你不用跟他们一起住。”
“我不跟他们一起住我睡哪？”
凌越表情忽然有些扭捏，像是在不好意思：“你可以跟我一起住。”
秦昭脑子有点发懵，连自己的手都忘记抽回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话。
凌越看她半晌不说话，一抬眼就看到秦昭一言难尽的表情，也知道她想歪了。
凌越扶额无奈，屈指敲了敲秦昭的额头：“你想什么呢？我母亲在落霞关买了宅子，你可随我一同过去。那宅子很大，你想住哪都行。”
秦昭这才摸着额头哦了一声：“你早说嘛，害我误会半天。”
但是她记得凌越的母亲并不太待见自己吧，自己如此大喇喇的住进别人家里，到时候多不好啊？
秦昭因此想拒绝：“还是算了吧，我感觉我住这儿挺好的。”
凌越自然知道秦昭的想法，他心中一时哽塞，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能开口。
秦昭看他表情不算太好，摸了摸鼻子：“我听说你母亲快要生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凌越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也确实明白秦昭的心情，因此顺着她的话头点头：“还行，偶尔精神不太好，但能吃能喝。”
“那还挺好。”秦昭心中其实对凌越的母亲没有什么芥蒂，但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别人不喜欢自己，干嘛巴巴的往别人面前凑？
凌越苦笑了一声：“当初，是她不对。”
秦昭耸了耸肩并不太在意这些：“你母亲嘛，自然以你为重，她考虑得多，不算是错了。”
凌越不知道该怎么说，因此敛目望着自己的手掌，好半晌没有说话。
秦昭看他要沉溺进自己的情绪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派轻松的说道：“不要想这么多啦，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不是吗？”
凌越看了秦昭一眼，火光下秦昭的面容格外耀眼，扬起的笑容都沾染着几分滚烫的热意。
凌越笑了一声，也懒得想那么多了，干脆打起精神来：“那我今晚也先不回去了。”
秦昭一想也行，她正好有事要与对方说，于是在火焰边找了两个大石头，两人挨着火堆坐了下来。
凌越往后半仰着，手肘撑在地上，懒洋洋的望着月色。
或许是到了冬天，落霞关的夜晚并没有繁星闪烁，只有刺骨的冷风。
凌越跟她保证：“你夏天过来，这边的夜空绝对好看。”
上次秦昭也是夏天过来的，但是因为受伤昏迷，因此根本没来得及看到这边的风景，就被紧急送回京城了。
她猜测凌越说的应该是实话，因此点头：“等我有空就来。”
凌越眉眼柔和了几分，虽然不知道她说的真话假话，但有了这句保证，他的心已经开始有了期待。
两人瞎聊了几句，秦昭这才慢悠悠的说出此行的目的：“我这次来除了要一个北上的幌子，其实还有点事情想要亲自告诉你。”
秦昭的语气变得郑重又认真，倒是让凌越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
他问：“什么事要你亲自跑一趟？”
凌越心中有了几分揣测，但始终无法证实自己的猜想，他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
秦昭深吸一口气，先稳住凌越的情绪：“这事儿暂时只有我与谢封知道，你先保证我跟你说完后你不能急，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切还有我们呢。”
凌越心中的不妙感越来越盛，但还是郑重点头：“我知道了。”
秦昭看他确实在按捺情绪，这才缓慢开口：“你父亲的死，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
凌越被这个消息打得晕头转向，猛地站了起来，又恍惚想到了什么，连忙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他迟缓的坐了回来，像是确认一般：“你说，我父亲的死是有人故意为之？”
秦昭点头：“我在上京遇到了叶简的儿子叶崇，他说他父亲的军师带着他一路奔去上京，投靠在太尉武槐门下，他想走，但这军师却始终拦着他。”
凌越仍旧不解：“那这与我父亲有何干系？”
“叶崇说，有一日他本想趁着那军师不在亲自去找武槐拜别，可刚走到百花门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门口居然一个守门的都没有。”
“于是他放慢了脚步往里走，还未走进去便听到里面的人在争吵。听嗓音，他分辨出了两人一个人武槐一个人军师韫渡。”
“韫渡......”凌越自然记得这个名字，当初在天裕关，就是此人来报，说自己的父亲谋逆了。
凌越手指颤抖，握着的拳头抖动不止。
他问：“我父亲的死，与这两人有关？”
秦昭回道：“叶崇说，韫渡与武槐争吵的内容便是你父亲的，太尉是想斩草除根，根本没打算让你回来，但韫渡却道，若不把你调走，凌笃根本无法除掉。”
凌越有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