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演武仪典该怎么说?”
飞霄看向景元,很是好奇。
“虽说猎狼计划顺利完成,卷入的游客与百姓记忆也受到了清除。”
“但总归隔墙有耳,步离人袭击闹市的消息一定会不胫而走。”
怀炎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仪典中断,就务必重开。”
“至于步离凶徒一事,若是流落而出,便说是秘密行动即可。”
“既然大部分在罗浮的百姓与游客都没有印象,还可见罗浮之威。”
景元赞同一笑:
“那就依炎老的意思。”
“罗浮会尽力将一切恢复原样,务求在数周之内重开演武仪典。”
怀炎微微点头。
“如此一来,罗浮内的事情算是仪定了。”
“不过我更担心这桩祸事背后所涉及的那只黑手。”
“从建木灾异开始,罗浮仙舟所经历种种变乱,全都与绝灭大君[幻胧]息息相关。”
飞霄神情严肃。
“操纵步离人渗透仙舟,唆使罗浮龙师加入药王秘传。”
“虽然从结果来看,她的图谋暂时无法奏效。”
“但我有种感觉…也许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计划是否能成功。”
就算是没有星穹列车的帮助,此次呼雷出逃的计划,成功率也低到不忍直视。
就算罗浮云骑付出更多的伤亡,呼雷也无法逃出仙舟。
在三位将军的围攻下,他的失败是必然。
景元思索道:
“由过往行事的风格来看,比起武力上的胜利,幻胧更希望能在盟友之间凿开不和的裂缝,播撒混乱的种子。”
“如果联盟无法弥合这些裂痕,最终就会崩解成一盘散沙。”
怀炎看向两人,神情凝重。
“仙舟联盟数千年未曾变改的目标,我们手中所握的锋镝,也许应该顺势而为,指向新的敌人了。”
“待到仪典结束,我打算向元帅进言上奏此事。”
景元有些好奇。
“以炎老的洞见,元帅会如何应对?”
怀炎给出回答:
“到了这一步,棋盘上所摆的乃是数千琥珀纪以来未曾有过的棋局。”
“在这样的棋局里,就连棋手们也会成为上阵拼杀的棋子,胜负所系乃是天上万千星辰的明灭。”
“老朽……无法断言元帅的决定。”
“但我们所担忧的一切,元帅并非无所察觉。”
“她已命令爻光将军日夜演算,占决大略。”
“今天之所以召各位会晤,不仅仅是为了商议罗浮的难题,还有一件事需要我们三人同时在场——”
“爻光从玉阙仙舟发来了她的通讯印信,她要将近些时日在阵法中参详计算的结果与我们分享……”
怀炎看向大殿中央。
“景元,我要借神策府那方[棋盘]一用。”
景元和飞霄让开道路,让怀炎利用神策府里的布置,接通了玉阙仙舟的通讯。
一个活泼的声音从大殿中央的光点中响起。
“各位,好久不见啊!”
“距离上一次列席会议已过去三十多年,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日夜思念着几位将军啊。”
飞霄双手怀抱,淡淡而笑:
“戎韬将军是念叨我们几人,还是念叨我们几人的命数走向啊?”
“哈哈哈哈!天击将军还是这般快人快语。”
“此前还对景元将军说什么[幸好此行是我前来,若是换做戎韬将军,问话或许就不会这么友善了]——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不知这场对话成真了没有?”
“当然没有。”景元秒答。
“从未听说。”怀炎摸了摸胡须。
“哈。”飞霄歪头。
“三位莫不是觉得我很好骗?”爻光显然不信。
景元淡淡而笑:
“我可从没听人说起过,[十方光映法界]连嚼舌根的密谈都能算的一清二楚。”
“看来元帅不止派了两位将军前来罗浮观礼,还有第三位客人不请自来啊。”
“诶嘿。”爻光微微一笑。
“毕竟联盟总有人说景元将军[智光昭昭,不逊戎韬],罗浮遭此劫难,玉阙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怀炎尴尬一笑。
“戎韬将军啊,黄钟系统能维持的时间有限,长话短说吧。”
“行吧。”
爻光沉声道:
“拖景元将军的福,那两位囚犯,玉阙已审讯完毕了。”
“他们自认的罪行中,[将星核送入罗浮]这一项与景元先生的推测一致,不过是子虚乌有、自编自造的障眼法。”
“而真正的目标,是想借此得到面见元帅的机会,献上他们擘画的[与神相争之策]——这一点千真万确。”
听到这里,景元不免严肃起来。
“镜流与那名异邦人,献出了什么策略?”
“可谓是一番难以言说、壮丽绝伦的图景。”
“奥秘就在那金发异邦人的棺椁……”
“里面竟是[繁育]的孑遗。”
飞霄挑眉。
“